爷的眼中,这天下的人和事,都是他掌上玩物罢了。

    赵隼深吸口气,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对魏业生出了无限的厌恶来。

    他从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有过这样的感觉。

    做奴才久了,虽然是齐王府的奴才,有着说不出的气派和骨气,不至于见了谁都是卑躬屈膝的,但要说厌恶……

    他毕竟只是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去看不起别人呢?

    可是魏业,也只有魏业。

    赵隼仿佛连看都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只是侧侧身,像是在引路一般,跟魏业一道进了门去。

    而他这样的姿态,越发引起魏业的反感,正如他先前的感觉一样,就是反客为主。

    黎晏是借着这样的架势,给他一个下马威吗?

    到底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恁的幼稚。

    魏业进了门,见黎晏是端坐在主位之上的,自然上前去见礼,又寒暄客气着说了些请罪的话,无非是说耽搁的久了,又不知道他到了府上来,叫他久等了一类的。

    黎晏没有给他留面子,这个台阶,也显然不打算叫他就势下来。

    等到魏业的话音落下时,黎晏咦了声:“王川没告诉你吗?我跟你是前后脚进的门,也算不上久等了。不过我听赵隼说,在堂上的时候,郭大人也没怎么理会你,只是后来说起王全的死,还有旺兴赌坊的账,才问了你几句,但你不是说了吗?”

    黎晏的笑,戛然而止,突然就顿了声,等到再开口时,全然换了一副语气和语调:“王全的死跟你无关,旺兴赌坊的分红也和你无关,你甚至怀疑,是夏贵年杀了王全,更或者说,是许敬山因为气恼,痛下杀手的。”

    “殿下也觉得,是许阁老?”

    魏业不答反问,站在那里,镇定自若。

    黎晏自从他进门之后,目光就再也没有从他身上挪开,可是他什么都没能瞧出来。

    也是了,做了这么多的亏心事,手上沾染了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甚至是发妻,也死在他的手上,魏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心虚呢?

    黎晏突然便觉得好奇起来。

    他两只手放在扶手上,好整以暇的望着魏业:“本王突然有些好奇,这天底下,究竟有什么事儿,是能叫魏老爷你,感到心虚,感到心慌,感到手足无措的呢?本王真是想看看,如果魏老爷,如果有一天,当年的事情,公之于众了,你还能这样镇定自若,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吗?”

    “所以呢?”魏业一偏头,仍旧面不改色,反问回去,“殿下真的想试试看吗?”

    黎晏面色一沉,倏尔变了脸色:“你在威胁本王。”

    “威胁谈不上。”魏业自顾自的往旁边儿坐了过去,“只是殿下心里很清楚,我也很明白,魏鸾,就是我手上最好的一颗棋。有她在,殿下不会对我怎么样,广阳王,也不会。”

    “或许,你错算了秦昭呢?”黎晏把嘴角往上扬,一改先前恼怒的模样,

    “其实从回家之后,我一直在想,这府里上上下下,有多少人,在背地里怨怪我。”魏鸾眼神空洞,没把任何的人和事真正的看进眼里去,“当初咱们在湖州,乍然得知家里出了事的时候,大哥为这个生气,险些动手打了我,要不是黎晏在一旁拦着,那一巴掌,一定会落到我身上来。尤珠你瞧,连大哥在第一时间,都会怪我,怪我当日糊涂,接了秦令歆那样要紧的玉佩,留在身边,那家里其他的人呢?爹呢?”

    她一面说,一面苦笑着摇头:“不是我应付川叔,不给他好脸色看,说白了,我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眼下我还在病中,好些事儿爹才不来跟我谈,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等我病好了,爹又会拿什么话等着我呢?”

    她视线调转回来,终于落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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