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怀着些亲近的心思,同这位大人寒暄套近乎,可自从出了先前的事情之后,那份儿亲近的心思,就再不敢有了,如今便只剩下了毕恭毕敬。

    郭闵安虽然也少到魏家走动,可到底不是没走动过,如今这门房上当值的小厮,对他的态度显然不同,他立时就察觉到了的,只是懒得多说什么。

    他背着手,抬脚上了台阶:“魏老爷在家吗?”

    那小厮始终低眉顺目的,又同郭闵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摇了摇头说不在:“老爷到铺子上去了,大爷在家。”

    郭闵安哦了一声,算算年头,魏业还在京城的时候,魏子期年纪不大,但是魏业已经开始带着他四处走动了,那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懂事儿也记事儿,且魏子期又一向聪慧,今日既然来了,断没有立时就走的道理。

    于是他只是略沉默了须臾而已:“你去告诉你们大爷一声,本官有几句话,想问问魏老爷,叫你们大爷差人到铺子上,请了魏老爷回府来吧。”

    那小厮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忙迎着他往门房里头坐等,又一溜烟的进了府去回话了不提。

    不多时魏子期亲自迎了出来,见了郭闵安自然行礼不提,又说已然差遣了小厮去告诉魏业,才噙着笑迎了郭闵安入府。

    魏子期行的靠后些,同郭闵安错开了半个肩的距离,绕过了影壁墙,行了约莫有一箭之地,郭闵安略顿了顿脚步:“你们家从前在京城的时候,真是没少和京中达官显贵往来走动的吧?”

    他问的没头没脑的,魏子期听着便觉得一头雾水。

    可是近些日子发生的事儿,又不免叫他有些提心吊胆。

    郭闵安不会无缘无故登门,且他明着说了,有话要问爹的,眼下说的一字一句,怕都是别有深意。

    魏子期不紧不慢的回他:“那时候我年纪还小,不大记得清了,只知道我爹那几年忙里忙外的,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十个人来用,到处应酬的确是不少,尤其是后来我们家做了皇商,更要忙前忙后,不说外头的应酬,就是宫里头,也要小心伺候着,现在想想,要是如今倒好了,我年纪大了,能替我爹分担了,也不至于叫他那样劳累,才没过几年,便觉着身体吃不消,请辞离开了京城。”

    他的确是个聪慧的,晓得怎么样把这个话推回来。

    原来到他嘴里边,魏业当年带着家眷离开京城,竟成了魏业多年劳累,身体吃不消了?

    那是近乎十年前了,那时的魏业,才多大年纪?正是身强体壮能干的时候呢。

    郭闵安扬了扬嘴角,也不戳穿魏子期,只是回了头打量了他一眼,却也只是匆匆扫过:“十年前你们还在京城的时候……本官那时虽然少在京城走动,却也知道,魏老爷以你为傲,年纪虽然小,孩子似的,正该玩闹的年纪,魏老爷却每每把你带在身边,而你举手投足,一言一行,一点儿都不给魏老爷丢脸。怎么,十年过去,从前京城中发生的一切,你倒像是都不记得了?”

    他语气还算是和婉,倒不是个咄咄逼人的架势,临了了,笑着叹念一声子期啊,脚步越发慢下来:“做皇商,不容易,要应付宫里头,要应付户部……本官记得,十年前,许阁老就是在户部侍郎的任上吧?直到你们魏家离开京城的头一年,许阁老升任了户部尚书,之后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也就是你们离开京城那年,许阁老便入了阁。这样说起来,你们从前,应当跟许阁老没少走动的?”

    他突然提起许敬山……

    不,一定不是突然的。

    魏子期想起来,他爹说过的,王全的死,也许和旺兴赌坊有关,而那日他爹在堂上,分明听见了一个许字自郭闵安的口中脱口而出,紧接着又连忙收了声。

    果然,郭闵安今日是来者不善啊,到底他还是怀疑,魏家和旺兴赌坊,脱不了干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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