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他怎么突然发了脾气,一看他这样,笑容一僵:“合着这是在同我置气吗?”

    浓墨刚给她倒了杯茶,一听这个口气,心道不好,再去看崔长陵脸色,果然比方才更难看了三分。

    他有心开口劝一劝,也省的两个人针尖儿对麦芒的,非把彼此的火气给拱起来,再大吵一架,那不上算。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崔长陵已经沉声打发他出去:“我跟她有话说,你出去吧。”

    浓墨犹豫了下,到底不敢违背崔长陵的意思,欸的应了一声,又同王羡拜个礼,只是偷偷地抬眼看她,几不可见的朝着她摇了摇头,他又懂事,出门时非但没把门合上,反而更拉敞了些。

    王羡也不跟他赌气,只是不明就里,自顾自的拉开凳子坐下去,把浓墨倒好的那杯茶捧在手心儿里。

    她也不吃茶,就那么捧在手心上转啊转的,茶杯中的水跟着晃动。

    崔长陵冷眼看着:“不吃就放下,转来转去,一会儿茶洒出来,刚换的衣裳又叫你打湿糟蹋了。”

    得,果然是在跟她置气,说话也忒不客气,一件衣裳罢了,湿了就湿了,她糟蹋的好东西多了去了,一件衣裳值得他这样教训她似的。

    他越是这样说,王羡手上转的反而越快,一个不留神,茶水果然从茶杯里头洒出来,袖口处沾染了一小片。

    潮湿感贴在身上,她自己又不舒服,索性把袖子挽了挽,倒露出一小截白净的腕子。

    崔长陵越发拧眉:“我就说叫你别弄它。”

    王羡不以为意:“你为什么突然同我生气了?”

    她还敢问!

    崔长陵一直以来,最怕的就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在想什么。

    早在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就时常担忧,这丫头对他是敬仰,更是多年的孺慕,她也许根本就不喜欢他,更遑论爱他,分明只是个孩子,哪里就懂了那些情情爱爱的事儿。

    一直到后来两个人彼此袒露心迹,他惊喜之余,愈发担心。

    他不是也问过自己吗?王钊将来知道了,会不会怪他拐骗了她呢?

    是了,就是拐骗这两个字了。

    这一切好似以他为主导,是他引诱着她走到这条路上来,看起来也像她心甘情愿,但她其实是懵懂无知的。

    她这个年纪,才见过几个人,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吗?

    今日她见宋轻舟……他都不得不承认,宋轻舟生的的确不错,周身气质又讨人喜欢,加之不谄媚,态度又不卑不亢,要放在平日,他见了也会心生喜欢,愿意与这样的人亲近。

    可是当他看见王羡目不转睛的打量宋轻舟时,一股子怒意油然而生,从脚底直冲上了天灵盖,很快就将他整个人吞没了。

    “你觉得宋轻舟很不错?”

    王羡一开始真没多想,还寻思着这个人今天是怎么了,分明生气了,却还顾左右而言他。

    但是崔长陵的脸色真的难看到吓人的地步,他既然问了,她未免招他更加生气,还是乖巧的答了:“是挺不错的,你瞧刚才那么多人围着你,言辞间无不讨好奉承,只有宋轻舟站的远远地,我看他说话做事虽然一板一眼,但并不是刻意端出来的老成,是的确稳重,说话又慢吞吞的,温和极了的一个人。”

    王羡笃定自己不是看错了,她说得越多,他脸色就越难看,她多夸宋轻舟一个字,他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她起先愣怔,可很快灵台清明一片,有什么念头闪过,恍然大悟——

    王羡突然笑了起来,崔长陵看来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他几乎咬牙切齿问出口,这丫头真的没有心吗?他现在的样子不可怕吗?他现在不是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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