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先帝朝时,河东柳氏是个什么下场,琅琊王氏又是个什么下场?

    柳氏累军功发家,成了河东豪族,先帝处置时,女眷一概不杀,那是看在他们祖上的功勋的份儿上,到底是累军功下来的,为大晋的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开天恩,那是叫臣民信服的事儿,也越发感念先帝圣明。

    而琅琊王氏,昔年可与陈郡谢氏比肩的门阀之家,哪里是那么好一锅端了的,真要株连九族,牵连的人,原也太多,而先帝彼时又还想留着王氏一族,多少对谢家是个打压,即便王氏的郎主与宗子皆涉谋逆案,先帝也没对他们赶尽杀绝,谢家便更该小心谨慎的做人。

    可荥阳郑氏,拿什么同当年的王家和柳家比?

    柳家门第虽然不足,比不得他郑氏是百年的门阀士族,根基深厚,可军功摆在那儿,能叫先帝网开一面,不过也只是留下了女眷而已。

    郑氏这几十年来,再难出一个支应门庭的,也是到了如今,才有了这么一个郑度之而已。

    一旦郑檀道真的涉足谋逆案,陛下处置起来,满门抄斩,那不是闹着玩儿的,他们家真是一个也跑不了,全都得赔进去。

    “他主意打的真是正,由你出面,托付崔不问,对郑檀道到此为止。郑檀道只是贪渎,即便来日他查出来,广阳王和萧佛之真的狼狈为奸,意图造反,这也跟郑檀道毫无关系,可他越是如此——”谢汲面色冷下来,连带着音调也一并往下沉,“郑檀道才更为可疑!”

    “我当然知道郑檀道可疑,所以见过了他,想了这么半天,才来找你的。”

    “那你找我干什么?我要是你,当时就该拉了他一同进宫面圣,请陛下定夺!”谢汲越发没好气,“萧佛之为什么催着他捞人,八成是怕崔不问揪着郑度之不放,回头恐怕把他给扯出来。你瞧着吧,我刚才就说了,萧佛之一个使持节刺史,和襄阳别驾关系这般好,私交甚笃,一定有问题。他先前不怕,必定是他所有的事情,都做的不留痕迹,全然不怕崔不问在襄阳调查,反正崔不问初来乍到的,他干的事儿,真要查起来,没个一年半载,恐怕崔不问连个眉目都寻不到,哪怕他是崔不问。可是如今郑檀道一直被崔不问压着,他才开始觉得事情不对,想着总归要先保全了郑檀道——他有那么好心?这时候,想从崔不问手上保全郑檀道?”

    第四百零六章监视他

    谢汲的话,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切中了要害。

    这也就是有些事儿,他不知情了,不然只怕他对整件事情的分析,要更毒更准些。

    有些事儿,庾子惠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也真是觉得,这种时候,说出来,只是让形势更加复杂而已。

    崔长陵人就在襄阳,而他一直都相信,崔长陵这样子押着郑檀道,不吭不响的,一定是已经察觉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且他一定也知道,郑檀道和萧佛之之间的那些事儿。

    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他一定会顺着郑檀道这条线,顺藤摸瓜,揪出萧佛之来。

    一开始,也只不过是贪墨。

    可是贪墨的背后呢?

    世上的事情,就怕有心人去调查,何况这个有心人,还是崔长陵呢?

    这些事情他一开始也知道,但抹去了郑檀道的名字,并不是为了给崔长陵添堵添麻烦,而是在庾子惠的心里,一直都笃定,即便没有郑檀道,崔长陵也能够把萧佛之揪出来。

    不过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再说这些都是无用的,他想瞒的没瞒住,崔长陵想做的,依然全都做了。

    庾子惠几不可闻的叹气:“你知道,郑檀道贪墨的银子,其实有半数,都是跟萧佛之分了的,而从头到尾,萧佛之自己是不露面的,都是郑檀道经手,他躲在后面拿银子。我能揪出他,真的全靠通安客栈这么多年的调查,一早就盯上了他,我本来是坚信,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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