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我不是跟你东拉西扯,是想告诉你,我爱极了你。”

    王羡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好好地说这个做什么!”

    她还是那副听不得情话的模样,他低头失笑,却不再多说,唯恐她恼羞成怒了不理他。

    “你今夜席间吃了太多的酒,以后不要这样子了。”

    这会子说这些话,其实仍旧有些没头没脑,王羡尚没有从他突然地情话中缓过神,就又听了这么一耳朵,小脑袋越发偏了过去,打量的目光落在崔长陵身上去,她再三的想来,所以方才他的无名邪火,其实是为这个吗?她方才想错了吗?

    王羡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心里头这样子想,嘴上自然就这样问,于是她试探性的又开了口:“那你是因为我多吃了两杯酒才生气的了?”

    崔长陵有些哭笑不得:“我方才的样子,很像是生气了吗?”

    她忙不迭的点头:“像极了。”

    他反倒噗嗤一声笑出来,手又递过去,落在她脑袋上,轻揉了一把:“也不是说生气,只是心情有些不大好,说不上来为什么,不过这会儿没事了。”

    王羡在心里面啐他,面上却不带出来什么,只是觉得他今夜里古怪得很,真是从没见过他这样的时候,像是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动不动就要骂人的样子,有一点点吓人,也有一点点叫她手足无措。

    她早就习惯了崔长陵的温情,一时间遇上这样的崔长陵,她其实很想为他排忧解难,但他自己也说了,他都不晓得自己是为什么会这样的,她便也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话说到了这份儿上,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他不承认他生气,但是也坦言了的确是心情不大好,既然都过去了,她问得多了,也怕再勾起他心里的不痛快,哪怕不是因为她,但总归王羡是不愿意看见崔长陵心里不痛快的。

    故而王羡略微想了想,顿了须臾而已,便又顺着他前头的话往下说:“我原不是个贪杯爱吃酒的人,从前在家里的时候,也只是我阿兄们偶尔吃鸡时,带上我,吃上一两杯,又绝不会许我吃多了,不然他们是要挨罚的。本来今夜席间我也不愿吃那许多,我不喜欢萧佛之这个人,他的刺史府于我又太过陌生,且酒水这东西,入喉火辣辣的,什么好吃的?”

    她一面说,一面撇着嘴,像是委屈极了的模样:“可是我瞧着萧佛之几次与你添杯,你都不给他这个面子,面前的酒盏动也不肯动,更不要说把那酒水入喉了,我看萧佛之的脸色几次变化,眼神也明灭几回,大约像是恼了的样子,这才替你吃了那些酒的,总不能说咱们谁也不卖他面子吧?这毕竟还是在他的刺史府中,他言谈之间要提郑檀道和郑家,你不应声,温夫子替你周全了过去,他之后也果真就不再提及,是以在吃上几杯酒这样的事情上,我是觉得,委实没必要再激怒他。”

    “倒也不是说激怒。”崔长陵又揉了揉眉心,“今夜席间种种,应当早在萧佛之意料之中的。”

    王羡瞳孔蓦然放大:“你的意思是说,他早知道……”

    她嘶的倒吸口凉气,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什么事儿来,便拖长了音调啊了一声:“所以他特意带我们到那宴客的小楼,叫我们见着戏台子的台基上的汉白玉,他知你我皆是有见识的,世间好物珍玩不知见过多少,一眼便能识得出那汉白玉价值千金也不止,是极名贵的东西,便势必会问他,他自然扯上常山王殿下,实则是在不动声色的告诫咱们,凡事不要做得太过分,即便是奉旨钦差,也要掂量掂量他萧佛之背后站着的是什么人,有些事情,能揭过去,还是揭过去为好?”

    她能想明白,尽管是晚了些,崔长陵仍旧感到欣慰,就像从前很多次一样,她这个年纪,能参悟这些道理,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他点头说是:“他也是想借此叫咱们以为,他所犯的,不过是如郑檀道一般的贪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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