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没什么好感,但也确实不讨厌你。”

    这个人,别是长大了,脑子不好使了吧?

    这念头在秦令歆心中一闪而过。

    可是于魏鸾而言,那种微妙,又哪里是秦令歆能感受得到的。

    她是个郡主啊,如果真的存了心不让她好过,当年在京中,就凭着魏家的皇商身份,就能保住她吗?

    更不要说,当年魏家能做上这个皇商,本来就还有广阳王的举荐,至少她爹要对广阳王殿下感恩戴德。

    可是不管秦令歆怎么为难她,都从没有在这上面动过心思。

    不过,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既不像是示好,更不可能是示弱,说不准秦令歆还会觉得,这是她另一种方式的炫耀。

    是以魏鸾收了声,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只是挂了一抹淡然的笑意在脸上。

    许久后,她转了话锋:“是宋宁派人给你下的请帖吗?”

    也许是她转话头太过于快了些,秦令歆啊了声,旋即反应过来:“我下榻是在齐州驿馆,围的水泄不通的,黎晏还调了两百府兵去守着。宋家的奴才没能进门,我不知道是谁派的人,但总归是宋宁的宴就是了。”

    她特意提起黎晏,魏鸾再大度,到底还是变了变脸色,虽然是须臾间的一闪而过,然则还是被秦令歆尽收眼底。

    “怎么?抽调两百府兵护卫我,你也要不受用?”

    这个人真是……

    魏鸾要紧后槽牙,照样学着她的模样丢了个白眼过去,不予理会:“我叫你单独来见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就不觉得,宋宁这人奇怪?”

    “奇怪?”秦令歆咦了声,“你觉得奇怪的人,那八成是和你不对付的人。和你不对付的,我就该引以为友才对。从前没见过这姑娘,今日见了,和眉顺目,模样比你讨喜多了。”

    这是气人的话。

    她生了什么样的容貌,她还是自己很有数的。

    魏鸾懒懒的:“就怕你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宋宁近来和我处的不错,走动勤快,说是闺中密友也不为过了。那我的好郡主,您觉得,她真一心拿我做亲密的朋友看,还会请您来赴宴吗?”

    “未准人家根本不知道……”秦令歆一时顿住,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当年别说闹的满城风雨,人家津津乐道的开玩笑,外阜更不知传成什么古怪样子呢。

    只是当时年纪小,传一传,也就是笑笑过去了,谁又把小孩子的真心当一回事呢?

    秦令歆的脸色,终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