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其中被众星拱月般围着的穿紫缎唐装的老太站起了身,笑着道:“我们老头子要回来了,我得回去看看,年纪那么大了,说几次都不听,一点都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她声音如‘玉’质般伶仃低哑,只觉的像是‘春’风拂面,醉心的温柔。
这老太看着有古稀之龄,一头乌发浓密的在脑后绾了个复古的发髻,‘插’了根打磨光滑很有些年月的木簪,乌黑里零零星星透‘露’一缕雪白,她肌肤很白,虽脸上布满细纹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姣好秀丽的五官,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浑浊却也通透,含着慈悲与豁达,通身高贵优雅的气质让她有别于这些普通老太,穿着一身紫缎唐装,富贵清雅,背影依稀风韵犹存。
这是个即使年华老去依旧美的惊心的‘女’人,似是一块经年美‘玉’,经时光打磨成最通透温润的模样,如水如月,如丝如缕,曼彻心扉。
“嘿,我家老头也去吃酒了,荆教授我和你一起回去,一会儿不看着都不行,真是‘操’了一辈子心,老了也不得闲。”另一个矮胖老太太也立即站起来身,朝前头那道紫‘色’身影追去。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等待,‘唇’畔含着温软的笑意,日光模糊了她脸上的细纹,整个人仿若温‘玉’般明透通达,让人从身到心的舒畅。
几个老太都看的愣住了,待两人相携着走远,这些老太又聊开了。
“你说这荆教授比咱年龄都大,咋还感觉越活越回去了呢,看看那满身气质,跟富贵人家的当家主母似的,气质不俗,谈吐不凡,真真看的咱们眼都直了,这年轻时该是何等风华啊。”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有个学生和她家侄子走的很近,听说她祖上可是皇亲国戚呢。”
“啧啧,还有那江校长,你以为校长就很厉害了吗?人家压根就没放眼里,人家往上追三代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学名士,真真的簪缨世家,清傲传世,听说好多大文学家都想拜入江校长和荆教授‘门’下,奈何两人都没收徒的心思,让多少大文人扼腕叹息。”
“只是可惜啊,两人膝下无子,晚景凄凉,家业是无人传承了。”
“不是听说荆教授有一个‘女’儿吗?还是嫁入了豪‘门’?”
“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那个‘女’儿很多年前就殉情死了,不过荆教授家一直比较神秘,平时也没见都出入过什么人,脾气那么好的老太太,倒是可惜了。”
“是啊,别看她总是平淡温和的,她的眼神有时候特别哀伤,看的我心都揪紧了。”
几人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缓缓的讨论着另一个‘女’人的人生,给予评价,也许这些评价对当事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即使听到也是勾‘唇’轻笑,像羽‘毛’划过心间,‘激’不起半丝涟漪。
“您好,请问江教授家怎么走?”一道清润温和的嗓音突兀响起在耳边,在这有些燥热的午后轻易抚平人心上的烦躁,几个老太太齐齐抬头,一瞬间只觉得‘花’了眼,那人逆光而立,日光刺眼的几乎看不清他的脸,那线条优美流畅的轮廓如‘玉’般通透,一双微挑的桃‘花’眼含着四月纷飞的‘春’景阑珊,又似山雾氤氲里的‘迷’离香霏,灼灼温润,邪气风流。
半晌的寂静无声,连柳树上的虫鸣都听的分外清晰,其中一个老太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前方急急道:“荆教授刚刚才走,你如果跑快点就能追上她,她家在路尽头右手边,‘门’口有一棵红杉树,很容易找的。”
“谢谢。”那人温和礼貌的道谢,转身大步离开,修长‘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
“这男孩子长的可真漂亮,但我咋觉得有点眼熟呢?”
“他是荆教授的亲戚吗?我怎么觉着那男孩眉目依稀有些神似荆教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