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从椅子上跳下来,整了整衣领,望向宋颉笑道:“谢谢,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不应该埋没在此,希望我下次看到你,不是在这种地方。”洛秀目光望了眼四周:“这里,我不会再来第二次。”
宋颉安静的擦着酒杯,“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不相同,你有你的道路,我有我的人生,这是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的,再说这么些年,已经习惯了。”少年说这话时,竟然给人一种看破世俗的超然和与之年龄不相符的沧桑,让他置于这乌泱泱之地却与之格格不入,自成一方天地,独秀、安然、静默。
洛秀深深看了他一眼,忽而一笑:“真是个怪小孩。”摇头转身离去。
宋颉擦杯子的手顿了顿,抬眸瞥了眼那人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清秀的眉轻蹙。
为什么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他很熟悉很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像是深藏在血液里的某些东西想要破土而出,熟悉的,让他想起某些久远的被尘封的记忆……
“嗨,小呆子,你认识他吗?”严超屈指敲了敲黑‘色’的大理石吧台,目光威严的质问道。
要说严超给宋颉起外号小呆子呢,这人永远一副不在状态的游魂样,呆头呆脑的,不过别看这小子是个呆头鹅,在调酒方面倒还有两把刷子。
宋颉瞥了他一眼,静静道:“萍水相逢而已,算不得认识。”
严超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从古代来的,说话怎么总是这么文绉绉的,别扭死了。”
“你还是好好想想他的话吧,机会只有一次。”宋颉言罢转身去摆‘弄’柜台上的酒去了。
严超眯了眯眼,忘了眼洛秀离开的方向,放在吧台上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再握紧,阮濛濛追出去无功而返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他刚才都跟你说什么了?”
严超扭头看了她一眼,阮濛濛被那目光看的‘毛’‘毛’的,心脏一跳,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下意识‘摸’了‘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你和那人、什么关系?”
阮濛濛见他问到洛秀,想到洛秀最后望过来的那一眼,双颊绯红,一手托腮歪着脑袋笑道:“是我喜欢的男人,可惜啊,他太难搞定了,但我阮濛濛可不是轻易服输的人,我就不信搞不定他,早晚要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阮濛濛眼底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严超想起那个男人提起阮濛濛时语气里的厌恶和不屑,以及他和宋颉言谈间提起的那个“她,”包括在那个人出现后他眉目间的温柔,他再次看向阮濛濛的目光已经毫不掩饰嘲讽。
那人说的不错,这个‘女’人太不自量力,那样龙章凤姿、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可能看得上阮濛濛这种虚有其表的‘女’人。
拳头松开,严超笑道:“哦?是吗?”
阮濛濛猛然打了个哆嗦,拢了拢双臂,怎么忽然觉得有些冷?
严超站起来转身离去:“我还有事,就不陪阮小姐喝酒了,日后有机会再补回来吧。”日后?还有日后吗?
就在刚才,他已经做了决定。
机会只有一次,不论输赢,他只相信自己的心。
阮濛濛奇怪的看着严超离开的背影,不悦的蹙眉:“搞什么嘛,‘阴’阳怪气的,哼……难道本小姐还求着你喝酒不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长的凶神恶煞的,看一眼晚上都得做噩梦。”
阮濛濛嘴里嘟嘟囔囔着,她却没发现,背对着她站在酒柜前的少年,眼底一闪而逝的讥嘲。
究竟今夜、会是谁的噩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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