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着。”
我看了看手表,发现也才晚间六点这样子。然后想到还没给碗碗做饭呢,就稍稍有了些犹豫——突然间要我落下碗碗,一个人出去,我是不太乐意的;但不问来由就拒绝朋友,也是不对的行为。
“是急事吗?”我唯其想确定这一点。
零显明顿了顿,然后回答:“也不是什么特别急的事,只是有些话憋了好几天了,到了不得不对你说、不吐不快的地步。如果。。现在不是很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晚点。。”
我又看了一眼手表,约莫计算了一下时间,心想总不能叫对方没个底地等一个晚上吧,于是我对他说待会儿九点,楼下碰面吧。
说了一声好之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大概他是心情不好,所以想找人聊天吧——我纯粹是这么想的。当时却一下子忽略了他和薄荷的事。
接着,我就做饭去了,炒了两个碗碗爱吃的菜,弄好之后叫醒了她,两个人就胡乱地给吃完掉。
“哇!好吃!”饱了之后,碗碗还不忘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
看时机成熟,我就对碗碗坦白说,九点前的样子,我要出门去见一下朋友。
碗碗看我没准备讲说要去见谁,她也不问,就笑笑说:“去吧,早点回来。”
想想,如此通情达理的她,真是人间难得。
我之所以没有告诉她是去见零显明,完全是基于一个思考——因为零显明在电话里强调了让我「一个人」单独去见他,言下之意,很有可能是他不想别的任何人知道我们这一次的会面。包括碗碗。
尽管我不清楚在这个问题上是否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但见完了面,觉得内容无伤大雅也没问题的话,回来之后了,再一五一十地告诉碗碗也不迟。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谁都有秘密,秘密这种东西,往往牵扯着人格和利益,很多时候,那是不能随口说的。
把别人的私事满街传的那种人,我们称之为「八公、八婆」。我可不乐衷于做那种人。
“放心碗碗,是男性朋友。”出门之际,我刻意强调了这件事。
“好啦,知道啦!”碗碗就笑着把我推出了门,“你把我想得有多不信任你呀?记得早点回家知道吗?”
“嗯。”临别前我又抱了抱她。
果然,能谈恋爱就是好,出门归家都有人拥抱。
(割线)
和零显明其实没有走去很远的地方。
当时见面了以后,他就带我往人工湖那边的小公园里走。
他穿着一件夹克,一条破洞,蹬着高帮马丁靴,哒哒哒一言不发地走在我的前面。
认识他和朋韬已有一段日子,每次见面都是爽爽快快的,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拘谨过。
我脑子翻滚了一下,也猜想不到他要对我说什么。旋即,我突然想到了薄荷。也想到了那天在音像馆偶遇他俩的事。
那时他神情慌张,我就该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我心想,他会不会是担心我在薄荷面前不小心说出他的职业呢——可能他们只是刚刚认识,还在交往初期,倘若把他的职业说出来,十有八九好事就会泡汤掉——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那个。。”我企图想先发话,打破尴尬。
“就在这里坐吧。”倒是零显明不紧不慢的模样,找个了石凳就自己先坐下了。
我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拆开,敲出一根,然后问我:“贝哥,你抽吗?”
我摇摇头,然后坐下。
他把烟点着了之后,深吸了一大口,然后吐出。那白色的烟雾就在昏暗的灯光中腾空而起、形状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