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向天涯听得背后寒毛直竖。真的会这么糟糕吗?说不定几十年后就风平浪静了……他侥幸的念头没冒出来多久,就被理智压了回去。

    细想这些年四大家族的所作所为,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殷渺渺说的是事实。

    事情只可能越来越糟,不会变好的。

    向天涯放眼望去,前方就是茫茫黄沙,风吹沙动,无数砂砾之下不知埋着多少白骨,这样一个凶名赫赫的地方,都没有她短短几句话让人惊惧。

    “那么,依道友之见,该如何呢?”

    说话的不是向天涯,也不是飞英,而是殷渺渺一直等着的四个人——文茜,张斐然,蔡家兄妹,四个人都浑身浴血,狼狈至极,俨然又经过了几场厮杀。

    殷渺渺饶有兴致地问:“偷听有趣吗?”

    “道友不是说给我们听的吗?”文茜问。

    殷渺渺看起来讶异极了:“我们素不相识,为何要说给你听?”

    文茜反唇相讥:“所以道友出现在这儿是巧合了?”

    “这话该我问才对。”殷渺渺气定神闲,“你们在这儿,不会是跟着我们吧?”

    文茜看着她,眼中说不出是有疑惑还是忌惮。殷渺渺觉得非常有趣,不闪不避地与她对视。围观的几个人莫名感受到了一丝无形的压力,搞得飞英都有点坐立不安,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殷渺渺察觉到了,轻笑着移开了目光:“坐下说话吧。”

    四个人犹豫了会儿,依次坐下来,只是姿态戒备,随时打算迎敌。

    文茜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依道友之见,现在的情况该如何呢?”

    “文道友在办下那么大的事儿之前,就没有想过后果吗?”殷渺渺问。

    “要想什么后果?”回答的是蔡娥,小姑娘面色惨白,奄奄一息,偏偏还要冷笑道,“不过一死罢了。”

    殷渺渺点点头:“那你就去死吧。”

    飞英:“……噗!”

    蔡娥气得面颊潮红:“你!”

    “我怎么了?又不是我说死不死的,你自己说的。”殷渺渺的眼眸里蕴着月光,初看像是在笑,细细一品,如夜色般的凉,“这会儿又气什么呢。”

    蔡娥词穷,恨恨瞪了她一眼。

    张斐然道:“要是能活,没人想死。”

    “说的是。”殷渺渺应了一声,瞥了一眼文茜。

    文茜面色苍白:“陌洲那么大,他们不可能一手遮天,总有办法。”

    殷渺渺点了点头:“那就好。”

    向天涯琢磨出点味道来了,殷渺渺有意设了个局等他们往里跳,刚才的话,说给他听,也说给这几个人听。

    但她想干什么呢?

    谈话被刚才□□味十足的几句话给堵死了,气氛凝滞起来,周遭只听风吹沙砾的簌簌声,落针可闻。

    蔡娥受了重伤又赌气,一语不发。蔡阳谨慎,没有弄清楚状况前不预备开口。文茜神情莫测,旁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而殷渺渺稳坐钓鱼台,他们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慢条斯理地抚平下裳的衣褶,宛如凡间绣花的仕女耐心无限。

    僵持许久,张斐然先开了口,主动提及旧日恩怨:“你不是谢家的人。”

    “我说过我是吗?”殷渺渺问。

    张斐然痛快地道了歉:“之前误伤了道友,实在抱歉。”

    “我说过给了灵石就恩怨两清,没什么好道歉的。”殷渺渺抚平了裙衫,抬首问,“不过我很好奇,谁说我是谢家的人?”

    张斐然道:“认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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