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快婿。”父王愣了下,才恍然一笑道:“知陛下者,狄相也。本王就借狄相吉言了。”

    我此时才明白过来,脸竟有些微烫,忙低了头没敢再接话。

    狄仁杰又陪着父王和叔父说了几句,便示意我们入席。待落座时,我才留意上手的一桌人,太子正端着茶杯,和身侧的少年说了句话,那少年微颔首,抬起了头。

    恍惚间,一双清润的眸子穿过纷纷扰扰的宾客,看向了我。

    竟是昨夜的人。我呆看着他,身侧的喧闹和恭贺都淡了下去,静得只剩了心跳和呼吸声,若非他,昨夜必是凶险难测,又何谈今日的宴饮。

    而他……

    正是出神时,袖子已被人轻扯了几下,宜平为我添了一杯茶,指了指园外,示意她要告退了。我忙收整了神色,低声道:“下去吧。”宜平点点头,悄声离去。

    待我再转头,他却已收回了视线,没有再看我。

    待酒过三巡时,宴席已是热闹非常。不少受邀的文人墨客已起身吟诗助兴,其中也不乏今年二月新进的青年才俊,能在狄仁杰宴席上露脸,自然无人不想。

    我听得兴起,夹起一块水晶龙凤糕要吃时,却见那少年已起身向席外而去,心中一动,便放了筷和父王说自己有些气闷,出去走走。父王点头,只嘱咐了几句便放我走了。

    我沿着他走得方向,才穿过了迎翠门,就见他在回廊处停了脚步。他似乎察觉到我跟来,转过身看我,眼中盛着暖笑,虽面色平和却独有一股别样风骨。

    我忙停了步,行礼道:“永安见过永平郡王。”从年纪来看,他十有九成是李旦的大儿子,已被废的前太子李成器。

    果真不出所料,他没有任何异样,只颔首道:“无需多礼,你我论辈分论封号都可平坐,不知县主跟随而来是为何事?”我起身,笑道:“是为谢郡王的救命之恩。”

    昨夜虽被他及时掩住了口,声音却已惊了屋内的人。

    就在皇姑祖母起身怒问是谁时,我已被他紧搂在怀里,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此番死定了,却不想下一刻竟是宫女宜都入内请罪。宜都似是早有准备,只说寻不到陛下,四处找寻下才惊了圣驾。她本就是陛下的宠婢,这些风流韵事陛下也历来不瞒她,所以只随口训斥了两声便作罢了。

    待宜都退出时,我才惊觉背脊尽湿,手脚依旧发软。面首的存在是宫内众所周知的事,但陛下毕竟才登基两年还有所避讳,倘若发现的是我,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自太液池回到宫中后,我一整夜躺在床上都睡不踏实。

    宜都的出现绝非巧合,必是此人安排在宫中的眼线,可究竟是什么身份能在皇姑祖母身边插下人?这始终想不透的地方,眼下倒是解开了,依永平郡王的身份,做下这种事也不算太难,只是他又为何会如此做?

    李成器默了片刻,才道:“昨夜事出突然,本王救得是自己,县主不必放在心上。”

    我笑道:“不管郡王如何说,永安也是因为郡王逃过了一劫,他日必会还上这个顺水人情。”无论这其中有多少的隐秘,误闯的人是我,不小心惹祸上身的也是我,若是算起来,也算是我连累了他。

    他没再说话,我见此状也不好多留,正要转身时才又听他开了口。

    “方才县主与狄相说的诗句,本王幼时也常读来消遣,”他顿了一顿,方才平和道,“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月色下,他眸色清澈如水,只静静看着我。

    我心头莫名一跳,不敢去猜他话中深意,只笑道:“永安曾听闻郡王自幼才气过人,这种寻常的句子,怕是几岁就已烂熟于心了。”

    李成器笑看我,温声道:“关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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