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她颔首:“很好,继藩说的,都是老成之言,就这么办,本宫来领这个头,领这个头,不是非要说做什么大事业,也并非是,想要让人侧目。而是……怜悯这天下妇人的疾苦,陛下成日在本宫面前念叨着,百姓苦啊百姓苦。可是……这百姓也有三六九等,有男人也有妇人,过着苦日子的百姓,更苦的,恰恰是那些寻常的女人,本宫……若是不为她们做主,又怎么好意思自称自己母仪天下呢?如莹,你时刻伴驾在本宫的身边,本宫看哪,你得做这妇人联合会的副会长,这联合会有什么消息,都得你传递进来,本宫有什么念头,也需你去传达,女医之中,有肯做这事的,或是寻常宫娥,愿意出力的,你甄选出一批来。至于这宫外的联合会,却需得有个放心的人来主持,谁来好呢,这个且不急。继藩说的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银子……内帑……只怕陛下打死也不肯出的。”

    方继藩:“……”

    打死也不肯出,这寥寥几字,真是点睛之笔呀,娘娘真是圣明。

    张皇后目光落在了方继藩和朱厚照身上。

    朱厚照乐了,正待说,这个好办我和老方出一些。

    不过……这目光随即,又落到了别处。

    这是自己的儿子和亲女婿啊……

    可是亲兄弟,就不一样了。

    所以,目光移到了张鹤龄和张延龄的身上。

    张延龄也傻乐。

    张鹤龄却是吓尿了,啪嗒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娘娘哪,方继藩有钱,方继藩有钱哪,臣穷的很,一个子儿都没有了啊,现在物价又高的厉害,再这样下去,张家上下数十口,都要睡街边了啊,娘娘……”

    张鹤龄才意识到了什么,慌忙也跪下,咚咚咚开始磕头,接着,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张皇后微笑:“看了众人一眼,你们都暂且下去吧,去偏殿那里坐坐,本宫和两个兄弟,要拉拉家常。”

    朱厚照和方继藩见状,嗖的一下便跑了。

    其他人也退了个干净。

    两兄弟跪着,哭的像是抽搐了,几乎要昏死过去。

    张皇后则依旧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对付自己的男人,张皇后有一套,对付自己的兄弟,她更有一套。

    “来,你们先哭,本宫听着。”

    好不容易,哭声小了一些。

    可听了这话,真是寒透了心,张鹤龄率先啊啊啊啊的开始嚎叫。

    ……

    众人到了偏殿那儿。

    梁如莹忙是去太子和方继藩奉茶。

    方继藩听隔壁啊啊哦哦的,心有余悸,惊魂未定的坐下。

    却见方小藩已是带着她的书本,又坐在了一边,开开心心的看着题。

    方继藩咳嗽:“小藩啊。”

    “哥,你别说话,我要做题。”

    方继藩便凑上去:“你怎么喜欢这个?”

    方小藩很讨厌方继藩问东问西。

    这么大的人了,还问这个。

    或许是正处于逆反期,她道:“不知道呀,看着觉得有意思极了。”

    方继藩:“……”

    他弯下腰,在方小藩身后俯身,看着这密密麻麻的数字,脑壳疼:“妹子,你不会也有脑疾吧?呀,脑疾还会传染吗?”

    “我才没有,你不可这样说,否则,将来,我嫁不出去的。”

    方继藩一拍自己的脑袋,有理,妹子若是脑残,更不能四处嚷嚷,没人接盘,是方家巨大的损失。

    方小藩似是想起了什么:“哥……”

    “啊……”方继藩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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