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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顿时,奉天殿仿佛炸开了。

    方继藩这狗东西是罪人啊。

    怎么还问他无碍呢?

    江言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这句话该问我,应该问我啊,我已家破人亡,我家没了,儿子至今奄奄一息,生死未卜啊。

    殿中之人,依旧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继续盯着弘治皇帝和方继藩。

    却听方继藩道:“罪臣回禀陛下,儿臣倒没什么大碍,就是现在胳膊有些酸,手掌有点疼。”

    弘治皇帝诧异道:“谁伤了你?朕看看。”

    方继藩翻出自己的手掌。

    还真别说,这手掌,有点红。

    弘治皇帝道:“待会儿让女医院给你看看,切切不可因是小伤,而疏忽怠慢。”

    方继藩道:“陛下洪恩浩荡,儿臣……”

    弘治皇帝压压手:“你受了伤,就省一点气力。”

    “噢。”方继藩很干脆的点头。

    弘治皇帝站直了,背着手,接着道:“来人,取锦墩来。”

    宦官听罢,连忙搬了一个锦墩来,本是要放到方继藩身边。

    弘治皇帝却是指了指陈忠:“给他赐坐。”

    宦官一愣,搬着锦墩的手,差点失力。

    白官们顿时哗然。

    到底怎么回事?

    那江言的脸色,更是惨然,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锦墩放下。

    众人更是意外万分,弘治皇帝竟是亲自将陈忠搀扶起来,引他坐下。

    陈忠局促不安。

    弘治皇帝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又道:“再取一个锦墩来。”

    锦墩搬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弘治皇帝坐在了陈忠的对面。

    弘治皇帝凝视着陈忠。

    这个举动,让陈忠心里打消了一丁点疑虑。

    只是,看着冕服正冠的弘治皇帝,他还是有些心怯,不敢抬头去看弘治皇帝的眼睛。

    此后,便听弘治皇帝道:“说说吧,他们为何要拿你。”

    陈忠不安的看看左右。

    抿了抿干瘪的嘴唇,浑浊的眼里,恐惧渐渐的消散,陈忠才小心翼翼的道:“原本银子已经退了,可官府突然又下文,说是……说是要将银子重新收缴回去,陛下啊……这是小人的棺材本哪,听到了消息之后,大街小巷和左邻右舍,但凡是当初退了钱的人,都急疯了。小人……小人……心里有贪念……实在舍不得退钱,这银子若是退了,怕是再也要不回来了,于是和所有人一样,都假装不知此事。”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他很清楚那九两银子对于陈忠而言,意味着什么。

    陈忠又道:“接着官府就来了人,说是奉了钦命,也就是皇帝陛下您的命令,当时我一听是陛下您的命令,诧异得不得了,便对他们说,皇上……前些日子,我还见过呢,陛下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这……这一定是弄错了。”

    听到说这是皇帝命令的时候,弘治皇帝的眼里,掠过了一道杀机。

    他耐着性子,而后道:“紧接其后呢?”

    “紧接着,他们便说小民……小民妖言惑众,说是擅言宫闱中事,说我假传皇帝的谕旨,说是要拿小人杀鸡儆猴,将我抓了去,日夜的拷打,陛下……陛下……”陈忠失声痛哭,后头的话,他已说不下去了,嘴皮子颤抖着,老泪纵横。

    呼……

    弘治皇帝出了一口气。

    他点头:“好了,朕信你,你说的这些,朕就明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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