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味道怪怪的,不过……挺有嚼劲。

    “干活啊。”方继藩大吼。

    众人才想起了什么,纷纷开始取出了一捆誊写好的公告。

    这公告抄写了一百张,上书:代天子制九边,及各都司总兵官、内阁暂不理事务大学士、镇国府总管、江西总督朱寿,奉天子命,击杀叛贼朱宸濠及其子,逆贼朱宸濠,狼子野心,心怀不臣之心,勾结鞑靼,祸乱国家,今本总兵官、大学士、总管、总督朱寿令曰:宁王乃首恶,只诛其家,其余者,不论,尔等负隅顽抗,则三族俱灭,若开门来降,天子可敕无罪!”

    方继藩最嫌的就是朱厚照这等莫名其妙的仪式感。

    无论做啥事,都得要师出有名,非要给自己脑袋上,加几个乌纱帽不可。

    这尼玛的一个文告,你这狗官的官衔占了一大半的字啊,誊写这文告的时候,手不酸吗?

    当然,牢骚归牢骚,方继藩毫不犹豫,将这布告洒下。

    漫天的纸张飘然而下,众人挥洒着布告,而后,这飞球,徐徐朝着赣江的方向飘去。

    “小心啊,要在江对面降落。那里是红谷滩。”

    红谷滩……

    朱厚照低头看舆图:“并不是啊,这明明是新建县城郊……”

    “噢。”方继藩竟忘了,这个时候,根本不存在红谷滩新区,那儿是一块不毛之地,管他呢,以后它就叫红谷滩了。

    飞球徐徐越过了下头的赣江,赣江的江水翻滚着,等一过了江,铁锚便狠狠的砸下,这铁锚犁起无数的沙石,最终,狠狠的勾住了地面,而后,大家拉着缆绳,火油罐子熄灭,飞球徐徐下降。

    妥了!

    而在此处,却早有一队人飞马而来,乃是厂卫在新建县附近潜伏的暗卫,按照约定,他们会在此等候。

    这事儿,办的可谓是干净利落,所有的目标全部达成。

    痛快。

    方继藩等人,则暂时进了新建县的一个庄子,到了次日,便有消息传来。

    城内的叛军已释放了江西巡抚,一群叛军毫不犹豫的杀死了宁王的家眷,将他们的尸首挂在了城楼,而后,一群人呼啦啦的出城,乞降。

    宁王的叛乱,犹如儿戏一般,可他毕竟是亲王,在江西扎根多年,谋划了数代人,可谁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悲剧收场。

    接下来,朱厚照决心入城。

    入城会有危险,可朱厚照最爱冒险。

    他让人制了木牌子,一边的牌子写着:“内阁暂不理事大学士行驾’,另一个牌子书:“代天子制九边、各都司总兵官’。

    后头让张元锡等人敲着锣。

    哐当……哐当……

    朱厚照和方继藩骑着高头大马。

    这南昌城外,以巡抚王震为首,在此迎接。

    朱寿是哪个,他们没听说过。

    不过……人家轻易的化解了一场叛乱,不来迎接也不成哪。

    当时的时候,王震痛骂宁王,已被宁王的儿子命人将他们绑了起来,眼看着,一干官员,就要杀了祭旗。

    若非昨日有人从天而降,王震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看着那总兵官和大学士的牌子,倒吸一口凉气,儿戏吗?这谁啊。

    好在,朱厚照的牌子之后,却还有一个小牌子,上书:驸马都尉方继藩行驾。

    驸马都尉方继藩。

    这人……有耳闻,对对对,邸报里见过……

    总算看到了熟人,虽然这熟人也不太靠谱,名声好像不太好,可好歹,至少证明了他们确实是京里来的,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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