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湖纵横八百里,沿岸芦苇重重,水泊相连,刘瑾抬头看天,欲哭无泪。

    这里……是鄱阳。

    他被抓了,打的鼻青脸肿,可很快,宁王被诛的消息传来,不少贼子,连夜逃窜,有人带上了他。

    被带来了这贼子们在鄱阳湖的巢穴,可很快,贼人们散去,各谋生路,刘瑾幸运的,活了下来,只是……看着这百里之内,荒无人烟,刘瑾吸了吸鼻涕,有点冷,可他还是决心,要活下去。

    他最后悔的事,自己的鸡腿,给人抢了去。

    这些日子,都只吃了一些炒米。

    太子殿下……奴婢想你。

    刘瑾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而后,咬咬牙,弯着腰,在淤泥里扑腾,片刻之后,他抓起了一只螃蟹,螃蟹在他手中挣扎,刘瑾咧嘴笑了……

    …………

    一支舰队,已徐徐的自西向东而来,巨大的舰队,鼓着风帆,一路东进。

    船上的水手们,个个眼里放光。

    而今,舰队已越过了满腊加,也即是后世的马六甲,眼看着,安南国,就遥遥在望,他们随后,将绕过安南,在泉州进行补给,最后一路北上,抵达天津港。

    第二次下西洋的舰队,回航在即。

    只是,去时是数十艘大船,回来是舰船的规模,反而锐减了一半。

    去时的数千人,而今,回航时,不过区区八百人而已,有的人,死在了汪洋大海之中,而更多人,却在黄金洲以及昆仑洲,留了下来。

    一方面,是有人实在受不了回航的痛苦,另一方面,那里的财富,实是令人难以想象,那是一片还未开发的处NV地,许多人发现,在那里,甚至不需精工细作,哪怕只是随手撒一些种子,便可得到足够的口粮,不只如此,那儿人烟稀少,哪怕是有土著,这位土著们,有大量的黄金白银,只要愿意,哪怕只是拿一匹布,便可换来数之不尽的财富。

    新建伯张延龄‘奉旨’留了下来,他带领数百人,在西班牙人原有的堡垒里,开始建立营地。

    而寿宁候张鹤龄,则和周腊,乖乖跟着徐经返航。

    徐经对于这两个劣迹斑斑的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不认同。

    可这舰队上下,几乎所有人,见了张鹤龄,都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

    仁义啊!

    寿宁候是真的仁义,这一路上,所有劫掠的黄金、白银,足足装了两艘大船,可寿宁候怎么着?他大手一挥,统统赐给了水兵和水手,自己,不取分文,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张鹤龄本是不肯回航的,他咬着牙,流着眼泪要催促着将士们去那金山,可所有人看了舆图,数千里地呢,荆棘重重,这点人,怎么够去,不去,不去,张鹤龄要哭了,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二傻子的感觉,最后,他不得已,几乎被要哗变的水兵们,拉上了船。

    虽然留下了自己的兄弟,可那金山,依旧还遥不可及。

    “我张鹤龄,会回来的!”

    舰队里,人们哼着歌,发出欢呼。

    这一群从新世界回来的人,已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们激动的手舞足蹈,巨大的财富,就在他们的船舱里,堆砌乳山,数不尽的珠宝,无数的香料、象牙,这一趟回来,足以使任何一个人暴富,哪怕家里出了一个败家子,也挥霍不尽。

    徐经在船舱里,披着衣,古铜色的手,取笔:“自返航至今,过苏门答腊、满腊加海域,士卒欢声不绝,比之首次下西洋返航时,士气更盛,寿宁候许水兵以利,而使将士臣服,这……”

    徐经陷入了深思。

    这一路来,足够令他思考。

    下西洋时,每一个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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