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鳌热情洋溢道:“有空,来府上小酌几杯。”

    “好的。”

    王鳌捋须,红光满面的点头:“少年出英雄啊,生子如都尉,足慰平生。”

    “……”方继藩瞬间不想和他说话了,生你大爷。

    弘治皇帝气闷的不行,便也移驾,至坤宁宫。

    坤宁宫里,张小藩已开始学步了,摇摇晃晃,咧嘴,虎牙露出来,在地上蹒跚走着,后头,两个宦官气喘吁吁的跟在后头,生怕摔了。

    张小藩却走的快,故意要摆脱小宦官似得,跌跌撞撞,吓得那小宦官心都要跳出来。

    朱载墨已学会了坐,脑袋摇摇晃晃,手里拿着个拨浪鼓,便坐在这摇床上,乌黑的眼睛,目不暇接的看着摇着铃铛到处乱跑的张小藩,时不时咧嘴,露出一排没有牙齿的牙床,咯咯大笑。

    张皇后便在旁道:“万万不要摔了。”

    “是,是,娘娘。”宦官气喘吁吁,如老鹰撵着小鸡。

    见弘治皇帝来了,张皇后接驾,弘治皇帝见了孩子,方才脸色缓和了许多,指着方小藩道:“这孩子,如此调皮,和她的父亲一样,有大将之风。”

    目光落在了朱载墨身上,便想起了内帑的事,顿时又不乐起来。

    朱载墨见了弘治皇帝,则努力的要爬起来,委屈巴巴的,弘治皇帝自知自己的孙儿要做什么,便忙俯身,朱载墨一把,便努力的抓住了弘治皇帝的大胡子,这一下,他才转嗔为喜,一面抓着胡子,一面大笑。

    张皇后自是熟知弘治皇帝的:“陛下是有什么心事吗?”

    “嗯……”弘治皇帝被扯的胡子生疼,艰难的道:“还不是为了内帑的事……诶……”

    一说到船,张皇后更是惆怅,自己两个兄弟,还没音讯呢,这下西洋,真是糟糕的事啊。

    若不是坤宁宫里,多了两个孩子相伴,张皇后念着两个兄弟,怕早已憋出病来了。

    “陛下……臣妾……臣妾……”一念起这个,张皇后便开始抹眼泪:“臣妾并非是要给陛下平添烦恼,只是……先父临死之前,便拉着臣妾的手,说要照顾着两个兄弟,可现在……臣妾,真的对不住先父啊。”

    弘治皇帝便起身,拍了拍张皇后的香肩,要安慰张皇后。

    可他一起身,胡子便自朱载墨手里脱了去,朱载墨顿时恼怒,呜哇一声,含糊不清道:“要……要……”

    弘治皇帝无奈,重新俯下身,捏起朱载墨的小手,令他抓住自己的胡须,一面歪过头去,像伸长脖子的鹅一般,道:“你不必担心,他们吉人自有天相。”

    “可是……”张皇后抽泣,一面抹泪:“这已快三年了啊,生死不明……”

    弘治皇帝憋红了脸,艰难的扭着脖子,突然身子一歪,诶哟一声:“脖子疼,脖子疼,来,扶朕起来。”

    吓得宦官们七手八脚,匆匆要扶弘治皇帝。

    却在此时,却有宦官风风火火进来:“陛下……陛下……”

    弘治皇帝好不容易站直了,脖子还是有点疼,好似是转不过弯来了,一扭便龇牙,眼看着朱载墨要哭,便只好将朱载墨抱在怀里,朱载墨不闹了,乖巧的贴着弘治皇帝的胸,扑哧扑哧的呼吸粗重,似想吹鼻里的泡泡。

    “孙儿受寒了,鼻涕都有了,快来,擦一擦。”弘治皇帝道。

    可那宦官却没上前,支支吾吾道:“陛下,皇孙爱吹泡泡,鼻涕擦了,会哭的。”

    “……”弘治皇帝无言,又见张皇后红着眼圈,心里想,这造哪门子孽啊,朕给孙儿攒的内帑……没了……那张家兄弟又……

    却在这时,却有宦官来:“陛下,泉州来奏报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