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只能买1只鸡,1945年就只能买1条鱼了。

    抗战期间,盐糖、火柴、卷烟、棉花等生活物资,全都实行国家专收专卖,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战争需要嘛。但这种物资专卖,却成了官商勾结的谋利手段,如果周赫煊不拉权贵入股的话,他那些工厂估计会被挤破产。

    2月4日。

    刘湘从成都出发来到重庆,主要目的是接见七大银行负责人,亲自过问烟土统制政策的施行。

    刘湘公馆就在周公馆隔壁不远,当晚就带着夫人来周家做客。

    刘湘这辈子只娶了一个太太,是乡下裁缝的女儿,比刘湘年龄大3岁。她甚至连正式名字都没有,最初被称为刘周氏,后来刘湘发迹了,才请先生取名为周玉书。

    “甫公,甫婆,恭迎两位大驾!”周赫煊笑着抱拳道。

    刘湘连忙拉住周赫煊,握着手说:“感谢周先生啊,是你救了四川,救了我刘某人!”

    周玉书拿出一个礼盒说:“感谢周先生!这是一点小心意,我亲手做的红苕粑,希望周先生不要觉得寒酸。”

    “哪里哪里,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周赫煊笑呵呵的收下。

    周玉书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当了省主席夫人也不知道打扮,一身廉价的蓝布衫,脑后盘起农妇特有的“大粑粑”发髻,满手老茧,想必平时经常干杂活。

    当然,谁也不能因此看轻她,周玉书可非唯唯诺诺的村妇,她还是一头厉害的母老虎。关键时候,周玉书能够带着佣人,手持擀面杖把不守规矩的家伙打得满脸开花,其中包括刘湘本人。

    刘湘也曾寻花问柳,结果惹不起家中母老虎,渐渐变成了“耙耳朵”(妻管严),连悄悄养外室都不敢。

    周玉书很健谈,开口就跟周赫煊套近乎:“周先生,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你姓周,我也姓周,五百年前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刘湘趁机说道:“那你们干脆姐弟相称嘛。”

    “我倒是想,就怕周先生文化人,看不起我这个农村出来的。”周玉书赶话道。

    夫妻俩一唱一和,把话都堵死了,周赫煊只好笑道:“大姐,你莫要啷个说,啥子农村不农村嘛。”

    周玉书惊讶道:“幺弟(小弟)的四川话说得好哟。”

    三人聊了半天家常,周玉书主动离开,找张乐怡闲谈去了。

    等会客室只剩下两人,刘湘才进入正题:“老弟,都说你是政治问题专家,你来分析一下国共两党的局势嘛。”

    刘湘对西安事变极为关心,仅在1月份,就前后三次通电,希望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后续问题,并在月底电请常凯申回南京主持大局。

    周赫煊说:“国共合作是大势所趋,短时间内没有不改变。”

    刘湘笑道:“既然国共合作不可改变,那川军和西北军、东北军,都成了蒋某人的眼中钉了,他总要找个人下手嘛。”

    “可以这么说。”周赫煊点头道。

    刘湘又问:“你觉得我该如何应对?”

    周赫煊直言不讳道:“四川的问题不在外,而在内,经济民生搞不起来,军队也别想发展,归附中央是迟早的事情。”

    这话说到刘湘的心坎里,他点头道:“半个月前,何应钦来了一次成都,跟我商谈川军的改编问题。周老弟,你觉得川军该不该整编?”

    周赫煊说:“川军每年4000多万军费,占到全国总军费的九分之一,老百姓早就苦不堪言。不管中央政府是否要求整编,我都觉得川军应该裁军,实行精兵简政。四川早就统一了,养那么多军队打谁?而且现代军队不似古代,不是人多就有用。”

    “倒也是。”刘湘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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