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吗?那么……周教导为此恼羞成怒,竟是直接命差役痛殴学生,他们当着孔圣人的面,如此猖狂,学生难道不该反击?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学生所读的书中,无一不是教授读书人,若是为了对的事,便是杀身成仁,亦在所不惜,学生不畏死,所畏惧的,却是学生明明在维护自己该做的事,却不被人所理解,甚至……还被大人见责,若是大人以为,学生错了,那么,学生任大人处置便是,学生无话可说。”

    好一句无话可说。

    这一番话,义正言辞,句句在理,完美到无懈可击。

    陈凯之认为什么是对的事呢,当然是认为杨业还有刘梦远的文章没有错。

    那么……若是杨业认为陈凯之错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自己承认自己的文章,狗屁不通,甚至还犯有禁忌?

    若是如此,只怕杨业明日就得准备着上书请辞了,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还凭什么执掌学宫?

    四周鸦雀无声起来。

    陈凯之方才的话,犹如重锤,捶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

    陈凯之没有错,一丁点错都没有。

    甚至……还值得褒奖。

    可是……

    杨业突然有一种撞墙的冲动,一口怒火憋在了心里,他看着这个不顾一切维护自己文章的少年,竟是哭笑不得。

    周壁要吓瘫了,就算他脑子有问题,现在也该知道,自己被人坑了,而且是坑死了。

    他艰难地看着杨业,踟蹰了老半天,方才期期艾艾地道:“大人……下官……”

    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早已没了方才的嚣张跋扈。

    而杨业终于有了反应,他脸色铁青,不等周壁说完,便已抡起了手,狠狠一巴掌煽了下去。

    啪!

    耳光很清脆,干脆利落,看来这位杨大人,显然深谙此道。

    这一巴掌,代表了杨业的愤怒。

    他愤怒于周壁有眼不识泰山,愤怒于堂堂教导,居然被一个举人耍的团团转,像个没有脑子的猪。

    更愤怒的是,这件事……要该如何收场?

    身后,可有无数看笑话的读书人呢,今日的事,你堵得住人家的攸攸之口吗?

    最可笑的是,闹出这个天大笑话的人,居然无可指责,他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一丁点的漏洞。

    甚至……一个人在学宫里闹出了这样的事,自己竟还要好好褒奖他一番。

    这样丢脸的错误也犯。

    真是该打!

    周壁被打得脸颊高肿起来,却不敢捂脸,他深知,自己完蛋了,从此之后,在学生面前,哪里还有威信可言?而在上官和各院掌院心里,又哪里还有分量?

    他只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回嘴,不敢解释,甚至连一点被打之后的愤怒都不曾有。

    他垂着头,呆呆地站着,完全了没了方才的嚣张和气焰,整个人好生狼狈。

    杨业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这一巴掌上,而现在,他面临了一个无比头痛的问题。

    这件事,如何收场?

    他心里划过千丝万缕,看着陈凯之道:“你既入了学,为何没有在文院中读书,反而来此抄录文章?”

    大功告成。

    陈凯之没有露出得意的样子,这时候得意洋洋,乃是大忌啊。

    因为双方的身份悬殊,陈凯之固然占着优势,可一旦惹怒了对方,鱼死网破,反而会使陈凯之陷入最糟糕的境地。

    所以陈凯之朝杨业很有礼仪地行了个礼:“学生才刚刚入学,已向各文院投书,等待消息。学生在想,既然已经入了学,暂时却没有进入文院,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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