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不出来,可他心里也有很多疑问啊,这大凉,不是要除陈凯之而后快吗?

    不是说……

    怎么突然间,这秃驴维护起陈凯之来了?

    满殿中的文武大臣,此刻也都有些发懵,殿中鸦雀无声,静得可以听到针落的声息。

    此时,镇海又徐徐道:“北海郡王殿下,吾也曾久仰你的大名,原以为你是个贤王,谁料你竟做这等搬弄是非,做这等下作之事,莫非大陈是巴不得我大凉君臣不和,父子相杀吗?”

    字字句句说的铿锵有力,在安静的大殿内格外响亮。

    “不……不……”陈正道忙摇头道,“我……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此刻,他竟是连自己尊贵的身份都忘了,不在用本王,而是我……

    镇海脸色平静地继续道:“既然殿下并非是这样的意思,可为何还要传播这样的谣言?殿下说这些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将心比心,若是我大凉四处造谣生非,说北海郡王殿下意图谋反,殿下……”

    “不,你胡说,一派胡言。”陈正道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似的,犹如被扎了一针一般,整个人歇斯底里起来。

    镇海则是微微一笑,接着道:“是啊,连殿下尚且知道如此,却这般诽谤我大凉的三皇子,更是牵扯进一个贵国的翰林进来,却不知殿下意欲何为?”

    “啊……”陈正道现在只有瞠目结舌的份了,因为他发现,现在这状况完全脱离了他当初所预想的那般,对镇海的问话,他压根没办法解释。

    看着一时间口舌打结的陈正道,镇海叹口气,痛心疾首地道:“两国历来友善,殿下这样做,实是太过分了,吾本是带着吾国天子的善意而来,万万料不到在这里,吾国皇子,竟受这样的污蔑,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陈正道这时才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他方才本就一再强调两国邦交的重要性,谁知道现在他却反倒成了破坏两国邦交的‘凶手’。

    而镇海,已拜倒在地,朝太后朗声道:“陛下,娘娘,臣认为,北海郡王如此羞辱吾国,臣既为大凉使节,蒙吾皇垂爱,授予全权,今日绝不堪受辱,恳请大陈陛下与娘娘,还我大凉一个公道!”

    陈正道脸色铁青,心下有一种挖了坑将自己埋了的感觉。

    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一切原以为水到渠成的事,最终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很是无措,猛地,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昨日……方先生就曾告诫过,今日乃是大凶之兆,这……竟是真的……

    陈正道身躯一震,方先生……神了啊。

    还真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恨啊,可恨自己竟被糜益的劝说冲昏了头脑,竟没有相信方先生之言,现在……糟了。

    他虽然仗着这天潢贵胄的身份,耀武扬威,也没人管得了他,可这一次不同啊,这一次牵涉到的是外邦,朝廷无论如何,总要给外邦一个交代吧。

    本来是想借着这个借口整得陈凯之翻不了身,可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己掉进了自己原本挖好的陷阱里。

    其实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所有人都懵了。

    这事情的发展到现在,也是出乎太后意料之外,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见陈凯之还有镇海一脸无辜的样子,竟是哭笑不得。

    可她毕竟不是没有见过风浪的普通人,很快便回过神来,随即道:“赵王……”

    赵王徐徐出班,他的眉头皱得很深:“臣在。”

    太后徐徐道:“此事,卿家看来,该如何是好?”

    显然,这一次太后又想将这烂摊子交给赵王收拾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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