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因为陈凯之的行为而叫好的。

    这便是陈凯之所说得,有一群人,他们阿谀奉承,他们没有操守,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的利弊,这样的人,根本不必陈凯之去争取,他们自然而然,会去攀附赵王,而陈凯之,凭什么收买他们呢?

    既然收买不了他们,那么就打击这种人,打击这种人,收买的是一群正直之人的人心,这些人平时虽不显山露水,平时奉公守法,早对朝廷的许多事看不惯了,他们没有去攀附赵王,无论是看不惯也好,也是拉不下这个底线也罢,可陈凯之的行为,却给了他们巨大的希望。

    让他们觉得大陈朝还有救,至少不是所有人都如赵王那么恶心的。

    过不多时,御驾先至,众臣纷纷行了大礼,宦官高声道:“诸卿免礼。”

    众人方才起来,陈凯之看着那天子的车驾,这用了无数珍宝所装饰的车辇,真正的价值,却不是用以装饰的珠玉,以及那拉车的八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真正的价值,在于车中之人,这……便是天子的威仪吧,一言而能断人生死,再高贵和聪明,并且拥有巨大才智之人,都以能够得到车驾主人的垂青的深感荣幸,再勇敢的人,都可能因为天子的喜怒而胆颤,他的哭,他的笑,他的喜,他的怒,俱都牵动无数人的人心。

    这……便是九五之尊,决定无数人生死,决定一切荣辱。

    从前的陈凯之,尚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今日,他不曾见到小皇帝,只看到这将他裹的严严实实的车驾,却不禁心里怦然。

    他猛地能体会到刘邦和项羽的感受了。

    当初秦皇的车驾在刘邦面前,刘邦发出感慨,大丈夫当如是也。而项羽的感慨却是,彼可取而代也。

    陈凯之眼眸似有亮光,他依旧是镇定自若的样子,却很快,将目光自车驾撇开,正因为心底深处的野心渐渐的发了萌芽,才愈发该谨慎,因为这一条彼可取而代也以及大丈夫当如是也的道路,将会有无数的崎岖,犹如行走于薄冰之中,两侧俱都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就可能跌入万丈深渊,永无翻身之地。

    与此同时,陈凯之感受到,一束冷冷的目光如刀锋一般落在自己身上,陈凯之眼角的余光微微一扫,便见车驾之后,赵王骑马,正朝此看来。

    赵王看着他的目光透着狠毒,似乎下一刻便要将他给杀了。

    陈凯之便不害怕,而是直直的迎视赵王的目光,面色沉静如水,好似没事的人一样,可他心里却在想着,这一场考试的最后一题,要开始了。

    他需要全身而退,在狠狠打了这大陈最有权势之人一巴掌之后,还能做到安然无恙。

    唯有如此……他才有资格,培育自己的班底,才能震慑自己的敌人,让那些依附在自己身上的人对自己生出信心。

    御驾继续前行,而迎接的百官,与随驾的诸官一道,亦步亦趋入城。

    一路至洛阳宫,这沿途,不见任何一个百姓,有的只是如临大敌的禁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排排的禁卫,一直延伸至洛阳宫。

    ………………

    京兆府。

    一个差役急匆匆的冲进去,和府里正要公干的主薄撞了个满怀。

    京兆府中的主簿,主管的乃是钱粮,相当于……上一世的粮食局局长。

    虽然在京兆府中,地位不高,不过对于寻常的小吏,地位却是天囊之别。

    在这里,官就是官,吏就是吏,一个是贵,一个是贱,曲径分明。

    这主簿瞪着他,冷冷开口道:“瞎了眼吗?”

    差役急匆匆的喘着气:“万死。”

    “万死。”主簿脸色铁青着,眉宇轻轻挑了挑,很是不悦的反驳道:“如此毛毛躁躁,一句万死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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