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踩着砖缝的苔藓,踩在水洼里,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这夫子庙显得有些混乱起来,许多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盘踞于此的斧头帮帮众穿着褐衫,在这码头来回巡走。

    这里的货郎多,而且靠着码头,脚夫要搬运货物,商贾要装卸货物,因此油水最是丰厚,此时这些徒众,或是纠集脚夫包揽脚力,进行垄断,又或者,是勒索货郎,而此时,官兵一到,这些人还没反应,更多的人却是不在乎,毕竟有时候五城兵马司的人也会来,不过多是朋友,想来这一次,肯定是五城兵马司上头有什么交代,下头的官兵来做做样子,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徐徐自一旁的茶楼里下来,他显得很是懊恼,这些该死的丘八,十之八九,又要借故来讨要一些茶水钱了,可等他冒雨下了楼,迎着那些丘八们徐步行过去,面上便换了一个笑容,远远的,他作揖行礼。

    “原来是刘百户,刘百户今日来有什么公干?”

    他笑的有些假,其实真假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要准备孝敬了,斧头帮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混着,固然背后也有靠山,不过偶尔,还是得打发一下这些来往的官兵和差役,他正预备从褡裢里取出银钱来,冷不防,那百户已一下揪住了他的头发,冷漠的瞪着他。

    “来做什么?来拿你,杨晨志,你东窗事发了,你在此组织会党,聚众滋事,平时里逼良为娼的勾当,真以为本官不知道吗?来,带走,给我狠狠搜,将他的余党统统都搜出来。”

    “刘百户,这是什么意思,平时小人可没少……”

    百户冷笑:“今时不同往日了,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

    “我……我……刑部的……”

    “看来还有同党,刑部的谁,竟和你有勾结,来,带回去,好好的审问。”

    …………………………

    一个个青楼和赌坊,突的遭受了突袭,随即官兵们开始赶人,抓人,招牌直接取下,直接摔个稀巴烂。

    各处人口密集之处,大量的差役亦是开始拿捕,与此同时,一张张新的安民告示开始张贴。

    护国公奉旨缉拿宵小,维持洛阳平安,今日起,抓捕奸邪宵小之辈!

    这消息,一个时辰之后,立即震惊了京师。

    长街上,到处都是押着人犯的官差,偶尔,会传来打斗的声音,一具具的尸首,从某个院子里抬出来,与此同时,京兆府大牢,突然人满为患。

    阴森幽暗的牢房里,到处都是人流穿梭,负责录入人犯信息的书吏,此时手脖子已经酸了,笔下,是密密麻麻的各种信息。

    在这地牢的深处,时不时的,传来各种的惊叫惨呼。

    因为人手不够,吴副总都头亲自带着人,此时已在一个牢房里,将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犯吊起,他拿着戒尺,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手,眼睛眯着,一旁的差役,低声汇报:“叫严加新,是严部堂的庶子,没什么出息,所以就任他在外胡闹了,赌坊就是他开的,对五城兵马司的人大呼小叫的也是他,平日里……”

    吴都头坐下,点点头,示意不必再说下去。

    此时心里不由在感慨,若是在几日之前,自己见了这等公子哥,不乖乖赔笑就不错了,今日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景见面。

    有人给他斟了一副茶来,吴都头结果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茶,便幽幽的抬眸,冷冷的瞅着严加新。

    “严公子平时没少发财吧,开胜赌坊的账上,可是搜出了七八千两现银,这还只是现银而已,严公子倒是生财有道,不过……有人倒是招供了,说是严公子逼良为CHANG,除此之外,还打死过两个赌客,这事,是有的吗?”

    “我……我……胡说,是谁招的。”严加新奋力反驳。

    吴都头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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