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争议。”

    陈凯之颔首点头,这一点,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学派之间,本就有不同观点,陈子十三篇横空出世,提出了自己的主张,不但新颖,而且和其他学派的观点,也不遑多让。

    可问题在于,读这书的人,自然会有其好恶,有人喜欢,就自然会有人厌恶,认为过于惊世骇俗。

    晏先生轻轻摇头。

    “那么,最重,此书的裁决,终究还是在新的衍圣公,也即是怀义公子身上。倘若此时,怀义公子抨击此书,这就麻烦了。一旦抨击,则代表了衍圣公府的态度,其他各个学派的学公,也定会和衍圣公同气连枝,殿下能够辅政,是因为殿下文章进了天榜的缘故,而一旦,衍圣公认为此书离经叛道,意义就全然不同,而今,衍圣公故去,天下读书人,无不怀念衍圣公,对怀义公子,也大为期待,他对此书做出任何裁决,影响都将极大。”

    “何况,太皇太后一定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晏先生看着陈凯之,目光里满是担忧,旋即便凝神的说道:“她一定会借此机会,派遣人去奔丧的名义,说动怀义公子,一旦二人里应外合,殿下的辅政,不但可能不保,而且极有可能,会露出巨大的破绽,给了太皇太后,一个反戈一击的机会。”

    晏先生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现在这个时候很关键,若是太皇太后有意要整治陈凯之,那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显然是借怀义公子之手来对付他。

    陈凯之并不愚蠢,他很清楚,一旦被裁决为离经叛道,那么,这陈子十三篇,便成了蛊惑人心、妖言惑众了,甚至,若是将其列为禁书,陈凯之便成了众矢之的。

    “所以,决不可让怀义公子下这个学旨?”陈凯之淡淡道,他面上显得极冷酷。

    “是。”晏先生叹了口气,随即道:“老夫在曲阜,颇有一些故旧,也是先圣公的授业恩师,此番,老夫想去曲阜一趟,为殿下奔走,无论如何,也要面见怀义公子一面,痛陈厉害,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其他人方才还神情紧绷,可想到晏先生和衍圣公府关系匪浅,倒都松了口气,若有晏先生出马,事情似乎有柳暗花明的可能。

    可陈凯之却是摇摇头,笑了:“本王和怀义公子……”陈凯之起身,走到了书斋的窗台前,举目眺望,随即,他旋身,又笑了:“可谓有不共戴天之仇,这绝不是有人说项,就有转圜余地的。这一点,我深以为然。”

    “所以……”陈凯之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竟是笑了:“你们看,这世上,从来都是如此,即便只是一篇文章,也能牵涉到无数的利益,怀义公子此人,诸公对他了解多少?”

    这一句话,倒是将人问倒了。

    晏先生微微一愣,便连他,都不敢保证自己对怀义公子有多少了解。

    可陈凯之却是信心十足的道:“你们不了解,可是本王却是对他了解的再透彻不过,做人,就如作文章一般,每一个人对文章的口味不同,而事实上,每一个人的本性也各有不同,你摸透了一个人的本性,便知怎么对付这样的人了,所以………”

    陈凯之说到了这里,顿了顿:“所以晏先生,绝不可以去曲阜,在座的任何人,都不得去,我自我有的办法。”

    “倒是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太皇太后会命何人前去奔丧?”

    “会不会是那个方先生?”陈义兴忍不住道:“此人而今乃是太皇太后的腹心,据说太皇太后这三日之间,已召他入宫有五次了,实是罕见的很。”

    “不会是他。”陈凯之遥遥头:“太皇太后多次召他入宫,说明太皇太后心里有事,有些事,难以做出裁决,因此需要身边有人说说话,而这方先生,既是蒙太皇太后厚爱,就反而不可能放他去,那顺国公,肯定会被太皇太后留在身边,太皇太后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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