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为了致知,也需身体力行吗?是以,不才以为,陈子十三篇,虽是倡导儒法,实则,却是背离了圣人的本意,殿下此书,倒也称得上佳作,可若是心术不正,则不免要误人子弟,使人贻笑大方了。”

    他的抨击,很不客气,就差点指着陈凯之的鼻子痛斥陈凯之是诸子余孽了。

    这样的局面,甚至是这样犀利的言辞,陈凯之是第一次听到的,不过他早就有心里准备,人家有备而来的,自然不会多客气。

    因此陈凯之并没恼怒,而是微笑的听他说完,点点头:“受教,不知还有哪位高士,想要畅所欲言。”

    杨文明微微皱眉,忍不住道:“殿下何不现在就为不才解答。”

    陈凯之道:“因为我希望一次性回答,否则,若是人人提出疑问,难道我还要一一作答吗?若如此,只怕今日也答不完。”

    陈凯之的理由很合理。

    而且他的语气轻柔,面上也没有露出半分不客气。

    只是他这个回答,却令杨文明有点儿恼火。

    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陈凯之不屑于为他解答,更像是说,你们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杨文明好歹也是大儒,被这般怠慢,多少心里还是有些气的。

    偏偏他拿陈凯之一点办法都没有,乖乖瞪着眼,退到了一边。

    陈凯之这‘倨傲’的口气,令不少大儒心里有气,读书人嘛,多少狂傲一些,有人冷着脸出来,道:“学下朱茂也有一问。”

    他自称学下,势必就是衍圣公府的学爵了。

    陈凯之乃是学候,想来,他该是一个学子。

    陈凯之微笑的看着他,淡淡开口道:“请问。”

    朱茂道:“陈子十三篇,在学下看来,逻辑并不清楚,譬如第十一篇,虽也提及了士农工商,却说无士不以治人;无农无以活人;无工而物产不能丰饶,无商而使民不富。士农工商,商人本是最贱,何以在这里,却成了没有商贾,而民不得富足,这是什么话?虽在书中,商人添在最末,可殿下竟将商贾润色的如此美好,这是什么居心?淮南子中说: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事,士农工商,乡别州异,是故农与农言力,士与士言行,工与工言巧,商与商言数;商贾图利,锱铢必较,因而言数,可谓卑劣无比,这大大背离了孔圣人们的初衷,北静王,可曾听说过圣人们言数的吗?”

    陈凯之点点头:“本王知道了,那么,还有人要说吗?”

    朱茂原本以为,自己批判的严厉一些,陈凯之或许会动气,最终和自己争论。

    可陈凯之却冷静的过了头,完全没有和他展开争论的样子。

    这时,大儒们终于有些火了,有人索性站出来,大笑:“哈哈,这等离经叛道之书,还有什么可辩的,此书满篇都是胡言乱语,坏人心术,著书之人,可谓是居心叵测,这是要动摇我儒门千年的根本,倘若此书盛行,就是礼崩乐坏之时了。”

    又有人道:“此书与诸子余孽那些坏人心术的书,没什么不同,不过此书却以假借圣人的名义而已,此等行径,最为害人,也最为卑劣,因为若是诸子余孽的禁书,品格高尚的读书人,尚未会置之不理,而这等书,贻害却是最大。”

    “可以说这书一文不值,完全是误人子弟的书。”

    有人开了这个口子,口头的话,就越发的不堪入耳了,似乎觉得陈凯之也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于是自然而然,个个卖了气力,嬉笑怒骂起来。

    陈凯之面无表情,似乎在侧耳倾听,见众人骂的起劲,也只是一笑置之。

    满朝文武,个个面无表情,这形同于一场批判会,堂堂的摄政王,被人骂的狗血淋头,这威望……只怕要一泻千里了。

    陈无极脸上愈发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