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还真是荒唐...我赵某从不信甚么善有善报...只想吃着公门饭......这官位...爬得越高越好...可没想到却因做件善事...图个心安...可那前程和性命...却都没了...”

    萧唐心情沉重,只是沉声对赵绅说道:“赵都头,你是条好汉子,是个好官!此事也是我萧唐连累了你!”

    “好汉子?...好官...嘿嘿...”赵绅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神色反而平静下来,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赵绅在官府里厮混了十几年,既能搏到都头这职位...其实这昧着良心的事,少不得要做上几件...恐怕这下了阴曹地府.....那真的黑白无常也不会觉得我是个良善之人......

    可哪怕我活得违心...也知有些伤天害理的事......万万做不得...这活着啊......思前想后着...暗地勾当着...太累......死了...倒也一了百了...这下...终于落个轻松......”

    话说完,赵绅脑袋一歪,双目仅剩的神采也渐渐黯淡了下来,苏瑾娘见状,用手死死捂住嘴巴,可豆大的眼泪仍然噼啪滚滚而落。

    武松神情肃穆,向赵绅的尸首重重行了一礼,说道:“赵都头,俺对你言语多有冲撞,真是有眼不识好汉!俺武二在此向你告罪了!”

    “不能让赵都头曝尸荒野。”萧唐也眼圈也已发红,他怅然道:“此地山清水秀,就将赵都头葬于此地,入土为安吧。”

    萧唐、武松、萧义、薛永四人寻了个去处,或用哨棒掘,或用手扒挖土,期间四人都是闷不做声,众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悲愤,他们因仗义出手却都被诬陷,而这个都头赵绅动了一时恻隐之心,却落得个如此下场,民心似铁、官法如炉,可这混沌的世道,似将所有的公理、大道也都烧了个干净!

    萧唐一声不吭地为赵绅掘土挖坟,忽然苏瑾娘也出现在他的身边,苏瑾娘的眼圈还是红红的,鬓发皆乱,抿着秀唇,她跪下身来也静静地用秀手纤指挖着地上半硬的泥土,丝毫不嫌肮脏。

    萧唐嘴唇微动,欲言又止,他知道赵都头因苏瑾娘而亡使得她满心愧疚,而她这个孤苦无依的少女能报答赵绅的只有做这些。

    大半个时辰后,萧唐与武松等将赵绅的尸身埋葬完了,众人撮土焚香,向赵绅坟堆恭恭敬敬磕了几头,萧唐沉重地道:“下一步,又当如何?”

    “那还用说!?”武松面带腾腾杀气,神情狰狞地渗人:“当然是寻个机会,将李少华还有他手下的爪牙千刀万剐,才能泄俺心头之恨!”

    萧唐瞧着武松的神情,知道他已是彻底动了杀心,不宰了那九头虫李少华他绝不会罢休,可就算他能与武松上演一番水浒里的血溅鸳鸯楼,可天下之大,他们也只能落草为寇,从此与大宋这个庞大帝国为敌。

    但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么?寻个山头与武二郎壮大声威,然后在十几年后或许被宋江收编做小弟,他萧唐很有可能也成为梁山好汉的一员,可再之后呢?

    遭人构陷的处境已完全激怒了武松这个视杀人如割草芥的天伤星,萧唐知道现在没有人可以劝得住他,就算是武松一向敬服的大哥武植也不成。

    萧唐又看了看萧义,萧义内敛寡言,虽然这些时日对他言听计从,可萧唐也知道若让萧义弃下他独自寻个出路,以萧义的性情也是宁死不肯的。

    萧唐又望向薛永,他叹了口气,说道:“薛师傅,我萧家此番遭狗贼构陷,前途渺茫,若薛师傅仍与我等一起,难求个前程。料想李少华那狗贼只要拿我、武二哥和苏姑娘三人,薛师傅便另寻个去处吧!如此才不致使我等连累薛师傅。他日若得有缘,你我自会在江湖上相见。”

    哪知病大虫薛永一听这话,登时义愤填膺怒道:“少爷,你恁地瞧我薛永不起!少爷待我薛永恩重,我薛永又怎是那危难之际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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