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什么,即使只是一缕将散的残魂,他最想知道的,依旧是她的安危。“……劫渊前辈很好,无论躯体,还是灵魂。”云澈看着逆玄,让他可以清晰感知自己目光中的真诚:“虽然,她的身上留下着外混沌之力给予的伤痕,但躯体安好

    无恙。力量虽有残缺,但依旧只需弹指,便可凌压当世万灵。”他没有隐瞒劫渊身上的伤痕。逆玄与劫渊的情感,早已跨越了两族,跨越了法则与偏见,世俗眼中的外貌创伤,于他们的感情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刻意隐

    瞒,反而是对他们情感的亵渎。“她的灵魂完整而伟大。归来时恨意蔽空,触及诛天神帝麾下气息时会满心盈怒,听闻你的死讯时会悲伤失神……她说话时,总是充满着对一切的愤恨,却又选择

    将自己和麾下众魔永留外混沌,来给予现世安宁。”

    “外混沌的数百万年没有摧伤她的灵魂,更没有抹灭她冷硬外表下的真善。她是晚辈……是当世所有生灵都当万世敬重感恩的魔,更是世上最伟大的魔。”

    逆玄笑了,没有惊讶,轻轻而念:“是啊,因为她是……劫渊。”

    若非这样的劫渊,怎会让他深爱至此。

    “云澈,感谢你的言语……我只是一缕早该散灭的孤魂,却能在这最后,感受这般奢侈的安慰与温暖。”

    云澈摇头:“晚辈所言,只是最真实的事实。晚辈也好,当世所有人也好,都身承你们所赐的重恩,何来资格承受你的‘感谢’二字。”

    逆玄缓缓抬头,如枯草般的长发诉说着无尽的悲凉:“只憾,不能再见她一面,不能……向她赔罪……”

    云澈再次摇头:“夫妻之间,何来赔罪之说。劫渊前辈的离开无悔无恨。未能再见到你,也定是她最大的憾。”

    “是啊……”逆玄呢喃道:“若当真向她赔罪,定会又会被她狠狠打一顿吧,呵呵。”

    他露出了笑意,再被她打一顿……如今却是再也触碰不到的奢妄。

    心间顿时有些沉抑,云澈忽然开口问道:“逆玄前辈,当年之事,如今之果,你……恨吗?”

    “恨?”他音若棉絮:“恨……谁……”

    “比如,”云澈很是直接的道:“造就一切悲剧的起因——诛天神帝末厄。”

    世界安静了下来,云澈许久没有等到逆玄的回音……甚至,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丝来自他的怨恨情绪。

    反而,有一种悲伤与痛苦的情绪在无声蔓延。那般微弱的残灵,释出的悲苦竟又那般的压抑,让云澈的魂海都沉重到忘却了动荡。

    “末厄……”他轻念着这个遥远而伤魂的名字:“我有何资格恨他……唯有他恨我……我有何资格恨他……”

    “……??”云澈心中惊讶万千。

    提及“末厄”二字,劫天魔帝恨得咬牙切齿,若他尸骨尚存,劫渊绝对会去亲手将其掘墓挫骨再扬灰。

    而这股恨意辐射到了其他所有神族,甚至末厄麾下神族的后世继承者,可见劫渊对他的恨意之切。

    而以末厄对她所做之事,这股恨意再正常不过。且若非她是劫天魔帝,换做他人,数百万年的恨意积累,必定早已化作一个彻头彻尾的复仇魔神。

    但同样面对“末厄”之名,邪神逆玄所流露的,反而是悲伤痛苦以及……愧罪?

    唯独没有最该有的怨恨。

    唯有他恨我……我有何资格恨他?“为什么?”云澈不解的问道:“是末厄暗算了劫渊前辈,导致你们就此两隔,劫渊前辈更受数百万年外混沌之苦,你们的孩子也因他而……就连你,也是那之后万

    念俱灰,舍弃了创世神之名。”

    “神族与魔族的灭顶之战,也是由末厄暗算劫渊前辈那一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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