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途中传来他似是低喃,似是感叹的话语:“难怪能让小彩璃沦陷至此,这小子傻不傻另说,倒着实有种。”

    渊皇忽然淡淡而语:“告诉孤,缘何如此?”

    就连从不赘言的渊皇,竟似也对云澈这太过惊人的回应生出好奇。

    云澈的姿态一如先前,字字清晰,不卑不亢:“我的确大错铸成,万般隐情、无奈亦不可掩,当受此刑,无悔无怨。”

    “唯有完整承受此刑,才可真正折抵此罪,才配得渊皇宽恕,世人意服……让织梦,不至于因我太过蒙羞。”

    织梦众人尽皆怔在那里,就连那几个始终不忿云澈夺走梦见溪地位的梦殿之主都在一瞬间朦胧了眼眶。

    “渊儿,”梦空蝉轻轻摇头:“织梦对你唯有亏欠……何来蒙羞。你的安好,才是对为父,对织梦最大的福泽。”

    梦见溪一时哽咽,好一会儿才艰涩的道:“渊弟,你当真……不必如此……”

    九大梦殿之主相互对视,无尽情绪在眸中、心间混乱交缠。

    渊皇再度开口:“既如此,你可求孤赦免彩璃,为何要独承双倍荒噬。”

    云澈的目光变得柔和,声音也变得轻绵:“彩璃是世上最美好的女子,她因我而犯错,我哪怕承受十倍荒噬之刑,也绝不容许她受半分苦楚,更不容许她遭世人非议……只求此双倍荒噬,亦可折抵彩璃之罪。”

    画浮沉微微仰头,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画彩璃依然摇头,到了此刻,她的神情已是异常的平静,眸光也是愈发的坚决:“云哥哥,我们连生死边缘都曾并肩走过,我又怎么会让你孤身承受……荒噬之刑也好,什么都好,只要你在,我什么都不会怕。”

    但,渊皇的回应,却是将她的心念无情破灭。

    “好。”渊皇移开目光,言语没有情感,唯有淡漠的皇命:“既是借灵仙、六笑的人情,孤自当如你所愿。”

    画彩璃的神情瞬间化作惊恐:“渊皇伯伯,不……”

    大神官已是领命,未见任何动作,唯有眸中闪过异芒。

    霎时,束缚画彩璃之身的玄光崩散,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巨力将她的躯体猛地斥开,却意外的未能驱远……她的手指依旧死死的抓缠于云澈的指间,带起一阵让人心碎的折骨之音。

    “渊皇伯伯,”她满脸泪痕,泣声哀求:“你平日里最疼我了……求你让我陪他一起……渊皇伯伯!”

    咔!咔!

    如玉的五指尽皆变形,折骨之音依旧在连续的响动,她却依旧死死的不肯分开。

    大神官沉声道:“再不退离,罪加一等!”

    画清影身影一晃,站在了画彩璃的身边,寒玉般的雪手伸出,轻轻握住了他们交缠在一起的手指。

    “彩璃,”她的声音,是对其他人完全陌生,唯有在画彩璃面前才会有的轻柔:“皇命既出,不可更变,莫要……拂了他的心意。”

    “……”画彩璃神情定格,苍白的玉指终于失却了所有的力气,被画清影轻轻的从云澈指间分开。

    青影掠动,全身失力的画彩璃已被画清影带至画浮沉身边,一股温和的玄气覆于她的手指,修复她的创伤。

    枭蝶神国那边,槃不卓低低嗤声道:“嘁!说什么漂亮话!他根本不知道荒噬之刑的可怕,现在说得多好听,过会儿就会惨叫的有多难看,还得一边惨叫一边哭着讨饶……想想都难看。”

    他与云澈自是无冤无仇。但……云澈的玄道天赋惊世绝伦,还得到折天神女倾情,连相貌都胜过他数分……这般同辈之人,怎能不让他生妒。

    而这样一个让他生出极大妒意的人即将承受荒噬之刑,想到他马上就要遭受的痛苦以及随之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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