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眼睛轻轻笑了起来:“所以,你就这么泪兮兮的整整三个时辰?怪不得书间有云,女子都是水做的。”
“你……你还敢笑!”画彩璃羞恼交加,玉指微微收紧,但终是不舍得真的捏痛他,只能努力露出忿忿的神情:“我这次可是真的生气了,特别气!”
云澈忽然手按心口,脸色痛苦:“啊疼疼疼疼……疼死了!”
少女还未释出的愠恼瞬间化作惊慌,手足无措道:“哪……哪里痛?是内伤吗?怎么会怎么会……”
云澈龇牙咧嘴:“我的彩璃一生气,我就心疼,啊太疼了,比荒噬之刑都疼!嘶嘶嘶……啊!”
“你你……”画彩璃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气,只能玉齿一咬,手指在他心口用力挠了一下,换来他一声分外夸张的嘶叫。
但嘶叫之后,云澈却是痛色尽去,他双手伸出,将少女的手儿捧在掌心,目光温柔而坚定:“只要我的彩璃安好,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能真正的让我苦痛。”
“可是,我很疼。”短短五字,尾音还是带上了少女的轻泣。她螓首很轻的伏在云澈的胸口,静听着他的心跳:“明明说好了,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一起背负,你却……”
“咳咳,咳咳咳!”
梦空蝉站在门口,半斜着身体,一脸正色的掩饰着尴尬……大概,我来的不是时候?
画彩璃倏地起身,颊染粉霞:“梦伯伯。”
“嗯。”梦空蝉一本正经的应了一声,长辈式的点头,目光在云澈身上扫了一圈,道:“恢复的速度倒是惊人。如此,彩璃也该彻底放心了。”
他瞥了画彩璃一眼,似笑非笑道:“这小丫头,好歹也是名倾天下的折天神女,却哭得昏天暗地,差点没把我和她父神给淹了。”
雪颜上的粉霞瞬间化为更为娇艳的赤霞,少女螓首深垂,轻声争辩:“哪……哪有梦伯伯说得那么夸张。”
“哈哈哈哈!”梦空蝉禁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前辈。”云澈忽然出声,面带愧色:“是我行事不周,给你和画心神尊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也没想到会……”
梦空蝉却是一摆手,阻住他后面的话:“你独身扛过荒噬之刑,倒是让你的彩璃就此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就连渊皇也当众宣布婚约作废,这已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至于我们长辈的事,你不必操心。”
说话之时,他背过身去……怕被云澈那太过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他眼底的晦暗。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老朽龙知命,即将离开净土,特来向渊神子辞行,不知道渊神子可已苏醒?”
云澈精神微震,立刻道:“前辈,我与龙族素有渊源。龙主此番特意来辞行,想必是有话要说。”
梦空蝉颔首,踏步而出,不多时,龙主孤身而至,带着一股古老厚重的祖龙气息。
云澈状态已是无恙,梦空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间依旧无尽沉重。
伊甸云顶,殿罗睺的声声怒吼与质问犹在耳边。
云澈以惊世的意志力折服了包括大神官在内的所有人,让他与画彩璃之间本是堪称万重的阻碍就此崩碎……但当所有人看向他们的目光从负面就这么转为正面时,对森罗神国,对殿罗睺而言,却无疑是怒上加怒,辱上加辱。
他自知殿罗睺吼的没错……他最信任的两个人,却给了他此生最大的背叛与羞辱。
“唉!”
一声重叹,他眼角忽然触碰到了一抹青影。
“清影。”他喜出望外,下意识的呼喊出声。
“云澈醒了?”画清影淡淡道。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