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他根本毫不在意。”

    “只因……就如他自己所言,他的人生,只余一物,再不容其他,这也正是他最可怕之处。”

    云澈声音放缓,字字悸心:“恶人作恶,还需权衡利弊得失。而这般极致纯粹的执念,已完全超越了常世认知的善恶对错,为了任何的可能性,都可以不计任何的代价,任何的阻碍,都会被毫无犹豫的湮灭……无物可阻,无路可退,无念可扰,无情可移。”

    “……”黎娑似乎懂了,但随之而生的是对这般纯粹执念的茫然:“我终是无法理解,他何必为一人执念至此。同为一个世界的帝王,他为何不选择如你一般帝妃成群,魔女九侍……”

    “咳咳咳咳!”云澈强行止住她的话语,无比正经的道:“我和他境遇大不相同,岂能相提并论!”

    “哪里不同?”黎娑追问:“因槃枭蝶以己之躯,救他之命?”

    “何止如此。”云澈道:“槃枭蝶当年所做之事,虽是出于极度的情切与失措,将所有的一切都置于末苏的安危之后,但无论如何,让魔族痛失两大魔器,她毫无疑问是魔族永不可原谅的大罪人。”

    “任何魔族之魔,都有资格痛恨她,唾骂她。她的母族,她的亲人也必定因她而蒙羞。若是消息传出,即使是外族之人,也定会予以嘲讽与鄙夷。”

    “足见,槃枭蝶是个过于性情之人。她对末苏的情感,完全超越了‘理智’与‘正确’。”

    “与此同时,末苏的父亲——诛天神帝末厄,却是为了‘理智’和‘正确’,可以狠绝到不惜动用始祖剑,也要将他这个亲生儿子处决。”

    “两相对比,两相冲击……催生出了如今执念如无尽深渊的末苏。”

    黎娑长久的思索,又一次填充着对人性的认知,然后一声轻叹:“原来极致执念的可怕,可以超越极致的恶念。如今的槃枭蝶,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不能问,不敢问。”云澈唏嘘道:“但可以猜到,应该残存着一丝还未来得及被死志湮没的生机。而她此刻所在的地方……毫无疑问,是彩璃提及的那个‘摇篮’。”

    黎娑又问:“可……我还是疑惑,他的执念,当真有你说的那般纯粹与可怕吗?他并非无心他顾,否则,又怎会有如今的净土与六大神国。”

    云澈微微眯眸:“你说到了重点。”

    黎娑:“……?”

    “目前来看,末苏似乎认定唤醒槃枭蝶的唯一方法是在‘永恒净土’,至于这个方法是什么倒是毫不重要。因为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绝不可让他踏足神界。”

    “前往‘永恒净土’需要槃冥破虚镜的空间之力,而要启动槃冥破虚镜,需集合六大神国之力——包括六大神国世代蕴积的渊晶与七大真神的神力,这就是他要维持六大神国存在的原因。”

    “以末苏触及创世神层面的力量,如此有限的时间内,我想在力量上凌驾于他无异痴人说梦。所以,我需前行的轨迹,也一如先前……”

    他眸间溢动着更加危险,也更加坚定的幽光:

    “夺取各大神国的神源!”

    而最先的夺取目标,他早已确定,且已逐渐临近。

    “那……深渊之主呢?”黎娑提醒道:“既然末苏不会给予谎言,那祂便真实的存在着,会不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变数?”

    云澈平静道:“有所余力的时候,要提防、筹谋所有可能的变数。但无余力的时候……当将之忘却,凝心当下。”

    “那深渊之主既然说过会沉睡五百万年,那就继续乖乖的,安静的继续沉睡下去吧。”

    “……”黎娑欲言又止。

    初入深渊之时,她曾告诉云澈,这个世界,给予她一种莫名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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