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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偷偷摸到李员外田里,沄姐儿见一块块田地划分清楚,除了种麦子,尚有好些田地里种的是各色菜蔬,菜地中间有细细的沟渠,里面流淌的是从小清河引来的水。因清河村靠着这条小河,才种的起菜蔬。李员外家里这几块菜地,也就供自己家里使用罢了。倒是周府因主人家寻常不住村里,菜地收成倒有一多半会运到镇上发卖。
也就是周家田地多,因此除了供应两处宅院使用外,还能往外发卖。
沈家的田地又少些。沄姐儿也隐约听媳妇婆子们提及,说沈家也是三个儿子,长子、次子都是豢养斗鸡的一把好手,听说连王爷府上都曾经来他们家专门订购过好几只斗鸡。
于是谣传沈家巨富,但看他家宅院与田地,又不像有钱的。就有人又说,怕不是沈家在外地置了豪宅良田,清河村不过是祖宅,不好就此弃了,等等,传言不断。
沄姐儿细想一下,想来这等玩物丧志的营生,也不是好做的,且不说王府会不会照价付钱,光是应付那些管家仆从,就不容易。都说宰相家人七品官,更何况是王爷府上的下人。
这时节田里种的无非是一些青瓜扁豆之类,也种了西瓜,但连花都没开,孩子们也不去理会,只兴致勃勃在田头抓了几只草虫儿,一人撕一条腿儿,拿了棉线栓起来,就往沟渠中放下去。
那沟渠里面的水,一路流淌过来,裹带了泥沙,一片浑浊。沄姐儿细看,阿岳他们是找了那些不往下面流的死水渠,里面怕不是养了好些泥鳅之类。
果然,不多时,便见小白欢呼一声,将手里棉线往上一提,就见一条灰黑小泥鳅不住摇头甩尾,垂死挣扎。
沄姐儿不防,脸上着了几滴泥水。她一怔,阿源忙伸手帮她擦了。沄姐儿见他脸上也落了泥点子,也笑着拿帕子帮他擦去。
小白得意,“这个泥鳅啊,别看它灰扑扑的不起眼,拿来烧豆腐,可不比红烧肉味道差在哪里。”
阿源却道:“泥鳅哪有鳝鱼好吃?”
小白瞪他一眼,粗声粗气道:“咱们穷人,吃不起鳝鱼。”
阿源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沄姐儿悄悄拉起他手,“泥鳅虽然小了些,可味道是不错的。咱们家里不吃常这个,是爹爹不大喜欢它有股儿泥土味。”
阿源也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周二少饮食上可没有这么多讲究,这还是他老娘二少奶奶的口气。
小泥鳅不过孩童手掌长短,小白钓了几条,觉得太慢,索性卷起裤腿,下到沟渠里面,用手在泥水里面掏起来。
阿岳从怀里掏出一个旧麻布袋子,小白抓到泥鳅,就给放进布袋,不一会儿,竟也抓了小半袋。
阿源不敢下水,就只能看着阿岳并小白几个把沟渠里面一点水搅的混浊不堪。转头看看远远望着的小厮,郁闷道:“偏偏他们跟着,要不然,我也下去摸几条。”
沄姐儿点头:“小贵他们也挺不容易的,要是回家挨了顾嫂子的棍子,可不是好玩的。”小贵是阿源的奶哥哥,打小就带着他玩,今年也有十岁了;顾嫂子是管家娘子,厉害得很,就是阿源也有些怕她。
小白看了看几个小厮,又看看阿源,噗嗤一笑,“还是男子汉呢,连这点小事都要怕?”
阿岳不知为何,也没阻止他,就笑笑,看了一眼沄姐儿。沄姐儿摇头,“不成,小白你别撺掇我哥哥。”
小白冲他兄妹扮个鬼脸,忽的欢呼:“呀,抓到个螃蟹!”一只手湿淋淋的,从水里抓了一只青蟹上来。那青蟹竟是不小,比他手掌还大,不住挥舞钳子,杀气腾腾。
阿岳笑道:“这么大个螃蟹,想来是我家池塘里面跑出来的。”
小白哈哈大笑,“我前几日就见着它了,只是当时让它给跑了,今天看你变不变我桌上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