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姑姑睁大了眼睛,几乎是咬着牙根道:“是你!你敢谋害中宫!”

    真相已揭,鲁道闲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眼中没再惊慌,神情也不那么过分张狂。

    她垂了垂脑袋,又昂起来道:“是,这一切都是奴婢做下的。

    自打邵夫人进凤仪宫调查此事,我便知道是跑不了了。

    卢静言知道地太多,我只好先下手为强。没想到,她命大,还死不了。”

    陆青湘问,“皇后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

    “为何?”鲁道闲笑了笑,“皇后的确待我不薄,但也是看在我的来历上。她更喜欢的,是卢静言。

    如果我不是从天乾宫调过来的,她压根就不会理我才对。不过,我有了这重身份,行事也就方便多了。

    当然,我与皇后无怨无仇,我实在没必要下这样的手。况且,我如果真与皇后有仇,当然是尽快下手的好,何必磨这样的工夫。”

    “大逆不道!”覃姑姑气地浑身都在发抖。

    皇后未与皇上大婚之前,曾在长寿宫里呆过几年。

    容静婉性子温静,又待下人不错,覃姑姑与她也算有着几分交情。

    想到皇后居然被身边人害成这样,覃姑姑自然是心有不平。

    “我的确是大逆不道。”鲁道闲道:“可皇后就双手干净了吗?当年淑妃之死,她真的一无所知吗?

    她抢走了淑妃的孩子,却没有好好照料,真的只是意外吗?淑妃为此疯癫,她那时正乐呵着呢。”

    这两句说出来,屋内一片死寂。

    连愤然的覃姑姑都愣住了。

    鲁道闲接着道:“淑妃过世的那阵子,皇上心里有多难过,她知道吗?她知道,可她欢喜呀。

    一个最大的敌手终于倒了,她以为从此以后,她便能夺回皇上的心。但她怎么会想到,皇上压根就没对她上过心。

    不过因为她是容家女,是皇太后的亲侄女,因为皇太后的意思,皇上才不得已娶之。

    若换作皇上自己的主意,今日坐镇在这凤仪宫的,还指不定是哪位主子呢。”

    覃姑姑有些颤抖地问,“这一切,是皇上的意思?”

    鲁道闲笑了笑,“是不是皇上的意思,有那么重要吗?皇后已经病入膏肓,容家……完了。”

    说完,鲁道闲的笑声响彻屋内。

    陆青湘的眉头,深凝了起来。

    ……

    今日是朝会的日子,皇上却罢了朝。

    凤仪宫皇后病情危急,长寿宫皇太后没有前去探望,却命人紧闭长寿宫宫门。

    宫门外,层层亲信把守,不许任何人轻易靠近。

    长寿宫内,容太后与牧玉龙各自一座。

    容太后的神色十分冷漠,牧玉龙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陆青湘与邵玄冬立在一旁。

    向墨、鲁道闲被押在殿中,殿内的气氛十分压抑。

    “说吧。”容太后先开了口,语声中带着一股戾气,“向皇后动手,到底是你们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的主意。

    哀家今日,只想听一句实话。若有半个虚字,哀家不但要剐了你们,连你们的家人,哀家也绝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