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还是照样从容自在,一点要枯竭的意思都没有露出来,看那样子还可以撑上很长时间。

    水宣瀚正在头疼的时候,有人来到皇宫门口求见皇帝,声称自己有攻下衡州的方法。

    这人是个瘦瘦小小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其貌不扬,打扮十分独特怪异,带着典型的南疆人特色,身上带着无数串瓶瓶罐罐。

    皇帝自然不是谁想求见就能求见的,尤其是这种来历不明,怪里怪气的异国人。开始的时候皇宫门口的禁卫军直接把人给轰走了,那南疆人倒也没放弃,又去徽阳城里各个王公贵族文武官员的府邸前面说,说得多了,难免也就引起了注意。

    有将领接见了那南疆人,问他到底有什么办法攻下衡州,那南疆人却不肯说,坚持要见到了夏泽皇帝才能说出来。

    将领嗤之以鼻,估摸着这人就是个为名利而来的,得在皇帝面前才能求到最多的功劳和赏赐。

    倒是也没在意,上报给了水宣瀚。水宣瀚本来也不指望一个荒山野岭里面出来的南疆人能有什么攻城的妙计,只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见了这个南疆人。

    “夏泽皇帝,我是薄黎族的人。”

    这南疆人带着一口生硬古怪的口音,也不懂什么礼数,但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让水宣瀚微微惊了一下。

    薄黎族,南疆最神秘的种族之一,据说极其擅长制毒用毒,号称天下没有下不了毒的地方,没有毒不死的人。现在夏泽和其他几个国家里面流传的奇毒剧毒,很多都是从薄黎族流传出来的。

    几百年前薄黎族就因为精擅用毒,风头出得太盛,被周围几个国家所忌惮,联合起来差点灭了薄黎族。剩下的薄黎族人吸取教训,逃到南疆深山中,从此隐藏起来避世不出,这个种族这才得以留存下来。不过从那以后,外界就基本上看不见薄黎族的人了。

    “你说你有攻城的方法,说来听听。”水宣瀚说。

    “用毒。”那薄黎人生硬地说,“我之前打听过,衡州城里面没有水井,喝的水都来自九曲溪,在九曲溪里面下毒,整个衡州城里的人都会中毒。”

    水宣瀚大失所望。这些南疆人果然都是一群什么也不懂的蛮夷,想出的都是这种愚蠢得可笑的方法。

    九曲溪流经衡州,虽然名为溪,但并不是一条小溪流,而是宽达三五丈的河,这个季节里更是水量充沛。就算有再烈的剧毒,哪怕是八桶十桶地倒进河里,被这么大的水量一冲,也是稀释得毒性所剩无几,喝了能拉个肚子就算不错了。

    之前他们也有在这条九曲溪上动心思,想断了衡州的水源,但九曲溪水量大水势急,无法修建堤坝把河水拦截起来。倒是试过派人在上游抛洒垃圾脏物,搅动河底的泥沙,把河水弄得肮脏浑浊无法饮用,结果衡州那边随即就出了过滤和净化河水的方法来应对,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水宣瀚已经不耐烦再听,挥手就想让侍卫把这薄黎人赶出去,那薄黎人突然道:“夏泽皇帝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让人拿水来试一下,我的毒药叫做灭城毒,倒进整个大湖里,随便喝一口湖水也能毒死人。”

    他吹得这么玄乎,水宣瀚也就耐着最后一点性子,让人搬了一个巨大的木桶上来,木桶里面装满清水。那薄黎人从身上取下一个最大的瓶子,用一根长针在瓶子里面沾了一下,然后再把针尖伸到浴桶里的清水里面。

    “好了。”

    下面侍卫带上来一条狗,那狗只舔了一口浴桶里面的水,片刻之后,竟然就开始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挣扎扭动着,很快便没了声息。

    “现在夏泽皇帝相信了?”那薄黎人说,“只要这么一点点灭城毒就可以让一桶水变成毒水,九曲溪水再多,能需要多少灭城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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