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提醒,我下次一定记得。”

    空气中那种恐怖的危险感一瞬间便消散开去,来得快去得更快,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即墨缺优雅地笑笑,把那条鱼丢到了船舷外面。

    水濯缨几乎是从地狱门口逃了一条命回来。即墨缺果然不是她能够轻易试探的,这一次没有对她动手,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再过两三天,救生船更加接近西陵陆地,周围的船只也更多起来。两人遇上一艘渔船,很快便返回了陆地,即墨缺的下属们早就等在那里。

    他在海上漂了这么多天,本来样子也颇为狼狈,现在回到陆地上,顷刻间便变回了那个一身白衣文雅温润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形象。周围暗卫环绕,水濯缨更别想动手或是逃走了。

    即墨缺这一趟出海有半个月之久,到陆地之后立刻便准备返回西陵皇都,盛京。

    水濯缨一路上都在留下记号信息,即墨缺的人盯得太严,她只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留,不知道能被人发现的概率有多大,但有总比没有好。

    绮里晔他们在风暴过后,肯定也会随着风向和海浪的方向往西北漂,在西海海域上找她。如果他们能上陆地来的话,也许就可以发现她的行踪。

    几天之后,她和即墨缺到达距离盛京不远的一座小城,在那里停下来休息,她却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当时她正和即墨缺在一家酒楼的楼上吃晚饭,楼梯上走上来一个一身青衣的年轻男子。墨发简单一束,衣袂发梢当风舒展,飘逸如山中流云出谷。眉目清朗俊逸,含着散漫而疏放的不羁之意,如同一笔泼墨洋洋洒洒信手而开,画尽清风明月,水远山遥。

    柳长亭的目光在楼上扫视了一圈,落到即墨缺和水濯缨这一桌上面,目光微深。

    这时候正是晚上饭点,酒楼里面十分热闹,连二楼都熙熙攘攘坐满了人,座无虚席,也就是他们这一卓还算空着两个位置。

    柳长亭在原地停了一停,这才信步走过来,再自然不过对两人打了个招呼:“曦和长公主,璟王爷,好久不见。”

    即墨缺从柳长亭一上楼来,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神情中看不出任何波澜变化,这时候温润一笑:“柳庄主也来这里用晚饭?”

    柳长亭也微笑:“其他桌子都满了,可否跟两位拼个桌?”

    “自然可以,柳庄主请。”

    柳长亭就这么施施然在桌子一边坐了下来,招呼酒楼里的小二再上了一套酒杯碗筷。

    水濯缨知道这两人之间有血海深仇,第一次见他们面对面地遇上,本来在刚刚看见柳长亭的时候,以为这酒楼里非掀起一场血战不可。结果她远远低估了这两人,双方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倒像是两位旧年相识在酒楼偶然遇上,一起同桌小酌。

    即墨缺也就罢了。对着一个有灭门之仇,追杀了多年的仇人,还能如此云淡风轻,柳长亭此人也是深不可测。

    “曦和长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柳长亭模样有些疑惑,“而且还是跟……璟王爷同行?”

    水濯缨看到柳长亭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发现了她留下的讯息,跟着他们来到这里的,现在只是在明知故问。如果他只是偶然经过这里遇到了他们,她和即墨缺坐在一起也不关他的事,他没必要把自己暴露出来跟即墨缺打招呼。

    “一言难尽。”

    水濯缨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即墨缺的武功是不如柳长亭,但周围还有众多暗卫,他任由柳长亭在桌边坐下,就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保证柳长亭敌不过这些暗卫合力,所以也不担心柳长亭能突然出手把她救走。

    她和柳长亭虽然有交情,还没到两肋插刀的地步,并不指望柳长亭会不顾一切拼上性命来救她。

    但是这一看,她突然发现,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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