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几乎就是黑色的,箭矢上很显然淬有剧毒。即墨缺的行事风格,能少给对方留一点生机就少留一点生机,用的肯定是最致命的剧毒。

    就连柳长亭一看这种状况,都无法再在这里留下去,退到绮里晔的身边:“先撤退!否则我们都死在这里,谁来救濯缨?”

    绮里晔没有回答他,因为他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艳丽的面容上飞快地笼罩起一层隐隐的青黑之气,勉强撑着才不至于软倒下去。

    他的内功极为深厚,本来绝大多数毒素都奈何他不得。现在才刚刚中箭,毒性竟然就发作得这么快,可见即墨缺用的剧毒毒性之烈。

    “现在才想撤退,来不及了。”

    即墨缺已经从阴影中再次走回了水濯缨的身边,带着平静的笑意,揽住水濯缨的腰身。

    “缨儿,做得很好。”

    水濯缨抬起头来,对他露出一个恍恍惚惚的笑容,像是在因为得到了他的赞扬而开心。

    “嗤!”

    又是一声利刃穿透血肉的沉闷声响,即墨缺只感觉到腹部上一阵冰凉,随即又是一阵温热喷涌而出。

    他低头看去,一把泛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正插在他的小腹中间,那股喷涌出来的温热感觉,就是犹如涌泉般不断流出来的鲜血。

    匕首的另一端,被水濯缨拿在手中,她抬头望着他,瞳眸中的目光已经没有一点对他的依恋之情,也不再是之前那种笼罩着大雾般的恍惚茫然。而是比插在他腹中的匕首还要冰冷,还要锋锐,还要寒光毕露,充满了厌恶和仇恨。

    他张开口想要说话,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的鲜血正在飞快地从他身体里流失,跟着一起流出去的,还有他的体温,他的力气,他的神智。他的身体和手脚变得冰冷僵硬,不听使唤,眼前一点点地黑暗模糊下去

    “皇上!皇上醒醒!”

    有人在急切地叫他,即墨缺猛然全身一震,像是从一个世界里突然被拉到另外一个世界里一样,眼前看到的景象和身体上感觉到的状态,全都彻底变了一个样。

    眼前不再发黑,手脚也不再僵冷,他再次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腹处好好的,上面根本就没有插着什么匕首。

    水濯缨正站在他旁边,用一种跟之前一样的茫然恍惚的目光看着他,里面带着不解,像是不明白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另一边是一个很年轻的大内侍卫,就是刚才急切地叫他的人。

    “皇上,您没事吧?”

    即墨缺脸色微微一变,没顾得上回答他,转头朝远处望去。大内侍卫的包围圈中,已经不见了那六个人的身影,包括受伤的绮里晔在内。

    大多数的侍卫都像是醉酒一样,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陷入了某种幻觉中。疯疯癫癫,散乱地走来走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有的一脸绝望面如死灰,有的泪流满面嚎啕大哭,有的跪在地上仰天长号,众生百态,都是痛苦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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