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借口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光明正大的回去休息了。

    南宫瑾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叹息这个从小宠爱的妹妹越大越不懂事了。

    十一点左右,两人也跟着各自的助理相继离去,孤灯飘摇远去,乔心立在灵堂前,看堂外夜风呜呜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蹁跹飞舞。

    傅衍玑为她披上外套,牵起她的手柔声道:“已经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乔心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傅衍玑不解的看向乔心,却见她目光盯着前方夜色,像在等待着什么人?

    他不问,就那样陪她站在寒风里等待,霜华落了满身,他却不觉得冷。

    不知过了多久,等手脚都僵麻了的时候,一人提着灯笼自暗夜里逐步走来,烛光飘忽不定,那人眉目隐在夜色里瞧不明晰。

    乔心目光倏忽亮了些,握紧了傅衍玑的手,傅衍玑嘴角牵起一抹温柔的笑来,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

    那人看到立在堂前的乔心和傅衍玑时,明显愣了愣,快步走上前来,语气嗔怪道:“已经半夜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衍玑,心儿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起来”。责怪的话却掩不了话语里的浓浓关心。

    “爸爸,我不冷”,乔心摇摇头,将怀里抱着的保温桶递给南宫秋。

    “这是妈妈煲的热粥,小钰刚送过来的,还热着呢,爸爸你肯定没吃晚饭,快把它喝了吧”。

    南宫秋看了眼乔心递过来的保温桶,嘴角浮现一丝苦笑,“这是你妈妈为你煲的吧,别辜负了她的苦心,还是你喝了吧”,他从来没喝过玥儿煲的粥,是何等滋味呢?

    乔心笑了笑,将保温桶塞到南宫秋怀里:“我已经喝过了,这是给你的,记得一定要全部喝完哦,明天早上我来检查”。说完拉着傅衍玑快步离开。

    剩下南宫秋抱着保温桶愣怔在那里,隔着桶身他仿佛能感受到里边滚烫的温度,灼的他胸口的某一块地方刺痛。

    他将灯挂在廊下,抬步跨入灵堂,望着灯火夜色下巨幅相片里老人和蔼的笑容,“噗通”一声跪在蒲团上,头颅低垂,隐有泪珠滚落在身下的地板上。

    男子的声音疲惫哀伤,寂冷夜色里听来令人心头一动:“父亲,我回来晚了”。

    他曾经无比的痛恨父亲,恨他当年为什么逼着他娶斐烟,以至于让他和玥儿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当覆水难收,他选择远离,那时年少的他在山门前发誓再也不回来。

    时光渐渐的磨去他的棱角,他会时不时的想起有那样一个男子,在他牙牙学语时一句一句耐心的教他一遍遍的叫爸爸,在他蹒跚学步时,总有一双温暖宽厚的大手抚着他让年幼的他不至于摔得头破血流,在每次他和哥哥打架的时候,又是谁狠狠的打他的屁股后又会在半夜偷偷的给他上药。

    他虽然恨父亲造成了他和玥儿之间越来越深的误会,但割不断血脉里流动的亲情,他为自己当年的莽撞而追悔莫及,以至于让这十六年的时光白白消逝,让父亲您一人守着寂冷的空房间。

    父亲,对不起……秋儿知道错了……

    如果您原谅我的话,就让玥儿也原谅我吧……

    您也希望我幸福的,对不对……

    乔心站在廊檐下,看男子微弯的背,以及随风飘来的男子的低泣,微微湿了眸。

    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当天边露出一线鱼肚白,清晨的薄光洒照在世界上每一个晦暗的角落,抬步跨入灵堂的乔心脚步微顿,心疼的看向那蒲团上跪着的男子。

    一夜的时间过去,男子背脊塌落,眉目不掩苍白疲惫。

    “爸爸”,乔心快步朝南宫秋走去,伸手想要把他搀扶起来,然而南宫秋忽然抬眸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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