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吃药的钱是妻子挣得,母亲住院的钱是妻子挣得,他身上黑色的休闲棉褂子是妻子给买的,他脚上的黑色棉皮鞋是妻子给买的,他知道妻子不仅供着一个上高中的女儿,还养着他,养着一个家。

    李刚在妻子面前心理和生理都很尴尬。

    一个大男人挣不来钱,心理上总是强大不起来,在妻子这样能挣钱的女汉子面前总是缺少自信,强装出来的从容就像纸做的人,那么容易被人戳破,那么不堪一击。心理上的萎缩导致生理上的萎缩。他那么爱妻子,在两地分居的日子里,每晚和妻子通话后发完亲密的信息后,躺在被子里他是那样地想妻子,可是真正来到包头,回到家里看着妻子忙,自己只能笨手笨脚地打个下手,而且往往是好心帮忙,结果是添乱。唉,尽管妻子对他知冷知热、关怀备至,可是他却感到身心地压抑。在家里感到压抑,走出去走在潮水般的人流中感到窒息地喘不上气来。他常常觉得在城市的钢筋和水泥堆砌的建筑森林里自己是那样地渺小,他觉得城市太大,自己太小,世界太硬,自己太软。

    有一天,他在东风公园门口卖那几件积压了好几年的衣服,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凳子上,跟前放着一个小包,久久地坐着,从不叫卖。他出于好奇走了过去。当他走过跟前时,那女人抬眼望着他笑着说:

    “买几盒吧,很管用的。”女人说着拉开了提包。

    李刚蹲下身子一看,只见提包里是一些花花绿绿的盒子,拿起盒子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什么回春丸,什么强力神丹。他用今天仅卖一件衣服的五十元钱买了两盒。晚上睡觉前喝上了。女儿每晚十二点以后才睡,他们即使不坐女儿身边,也不睡,一会儿给女儿到杯水,隔一会儿又给女儿送进一小盘水果,总是陪着女儿。那天,他十二点喝上了那药,可女儿仍学习着,没有睡。他心跳怦怦,热血沸腾终于和妻子亲热到了一起。

    陪读的女人心理和生理都是饥渴的。心理上没有依靠,孤独无助,有苦没处诉;生理上一个月得不到丈夫的爱抚,远在家乡的丈夫们都在手脚不停地刨闹挣钱,一个月只能来一次,有的一个月也来不了一次。女人们可怜巴巴地等着,盼着,见谁家的老公来了羡慕得不得了。看着人家手拉手肩并肩如同蜜月的情侣一样远去的背影只能顾影自怜。谁不盼望能有这样欢愉和震颤的时刻?

    王淑芳很新奇紧张得像一个小姑娘,好像做了一个美梦。激情澎湃过后王淑芳穿戴整齐,倒了一杯水给女儿端过去。女儿还在聚精会神地学习。王淑芳把水杯放在写字台上,双手轻轻地搭在女儿的肩上,算是爱抚,算是安慰,算是鼓励,算是呵护。期中考试后,女儿比高媛高了二十分,提前了十名,让女儿看到了希望,充满了信心,坚信自己既然能超过高媛,也就有可能超过汪洋,超过中考状元。

    “男男,这么晚了,睡吧,明天还早起呢。”王淑芳知道女儿上夜自习从八点上到十点,回家又学习了两个多小时了,这样算下来仅一个晚上就学习了四个多小时了。

    “妈妈,你看,”李胜男指了指玻璃窗户对面楼上的灯光说,“高媛还没睡呢,我再学一会儿。”

    王淑芳好满意好感动也好心疼。陪读的女人们最头痛的问题是孩子不好好学习,不用功,不刻苦,不努力。而自己的女儿从来不用操这份心,她所做的就是做饭、洗衣、挣钱。看着女儿不断进步的学习成绩,专注学习的样子,她是那样地欣慰,那样地自豪。她没想过让女儿超越汪洋,只要女儿能考上几所免费师范大学,上大学不用花钱,毕业后不愁工作,如果能分配到包头任何一所中学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心满意足了。女儿争气,让她省心不少,可她也不愿女儿这样辛苦。

    “男男,累了困了就睡吧,不要和高媛这样较劲,妈妈担心你的身体,不要太辛苦了。”王淑芳抚摸着女儿的肩头说。

    “妈妈,你和我爸四十多岁了还那么辛苦,我年轻,辛苦点没事。”李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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