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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饼.........”老板吆喝。

    于是,付姐把一盆油饼端过去。老板从早已熬好的羊杂碎粉汤锅里舀了一大勺,倒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碗里。碗不满,老板又舀了半勺,碗满了。那眼巴巴地看着那碗粉汤的顾客的心也满了。老板把粉汤碗放在一个盘上,再取一个盘夹两个油饼。顾客咽了一口口水把六元钱递到老板手里。老板接过钱,装在白大褂上面的口袋里,然后一手端粉汤一手端油饼送到顾客手里。这会儿不忙,洗碗的贺姐和全姐,端盘的付姐和张雅琴又开始剥蒜。她们已经习惯了,只要停下几分钟就赶快剥蒜,一盆子泡好的蒜必须在一上午抽时间剥完。而炸油饼的王姐,如果油饼炸得多了,顾客一时吃不完,她也过来剥蒜。不过,她还得负责翻动锅里煮的羊杂碎,煮烂了,当然还得捞出来,切成很细很细的丝,再把蒜切成薄片,把鲜姜压成泥。

    中午,等早点结束了以后,王姐忙着做全调料的羊杂碎。不过,下佐料是老板。王姐只知道里面放了一盆羊杂碎、一盆姜泥、一盆蒜片、葱末、盐、味精、酱油,看见老板又放了点其它的佐料。王姐二年了不知道那后来加进去的佐料是什么。

    刚才,那四五个顾客还吃着,又进来十来个顾客排着个竖着的一字,从门口一直排到老板小厨房的窗前。她们四个抬头看看见没有吃完的顾客,所以不能撤盘和碗,也就不能洗盘和碗,因此她们仍忙着剥蒜。她们知道那一盆蒜迟早是她们的营生,这会儿利用空余时间争分夺秒地剥出来,十点半就能按时下班,否则得推迟到十一点钟。

    “张师傅,赶快撤桌子。”

    听到老板娘叫张师傅,张雅琴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里面好像没有个张师傅呀。

    “叫你呢。”付姐捅了捅张雅琴的胳膊。

    张雅琴这才明白过来,老板娘叫的张师傅就是自己,自己被老板娘称为张师傅。于是,她拿着抹布和条形盘从后厨房走出来,来到餐厅收拾起桌子上狼藉的盘碗和筷子。

    平时,她在忙碌之余看见顾客们津津有味地吃着油饼喝着粉汤,有时不免偷偷地咽口口水。真的,到现在快两个月了,她还没有喝过那粉汤呢,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一定好喝吧?要不为什么每天有那么多人排队要吃这里的油饼喝这里的粉汤呢?油饼倒是挺好吃,她也每天能吃上,最吸引人的恐怕是那羊杂碎粉汤吧?她曾无数次地想:等以后不在这里做了,一定来这里当一回顾客,喝一碗羊杂碎粉汤。

    可是,今天,她闻到这羊杂碎粉汤就反胃,看着桌子上杯盘狼藉的样子就恶心。她很快地收拾,四个人,八个盘,四个粉汤碗,四个小茶碗,四双筷子,慢慢地垒了一大条形盘。

    她吃力地端着,觉得两手发软,两腿发软,但还是端着回到了后厨房,送到了贺姐和全姐的洗碗池。这桌刚撤下,那桌的顾客也吃完了。顾客们擦擦嘴,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走了。接着开门又进来七八个顾客,地上还排着一字长蛇阵。张雅琴撤完一张桌子上的盘和碗,穿过排着的一字长蛇阵的左边,走进了后厨房的洗碗池。

    这时,人越来越多,一楼小餐厅的六张桌子坐的满满的,二楼也上去了不少。付姐楼上也忙起来。从八点到九点这一小时是顾客们吃早点的高峰期。王姐不停地炸油饼,不停地端到老板和老板娘的小厨房,那捏油饼的手让人看着眼花缭乱。老板娘不停地把头一天做好的羊杂碎挖到烧开的热水锅里,再加佐料熬制,熬好后舀进右边的另一个大锅里。老板的大锅也是不断地加开水,放粉丝,再熬制。熬好后,一碗一碗地舀进去,油饼也是两个、四个或六个地端出去,卖给顾客。

    张雅琴和付姐一盘一盘地端回吃完饭的空盘空碗和横七竖八的筷子,贺姐和全姐两手飞轮一样地旋转着洗着池里的盘和碗,一连三四个小时不能停一会儿手,不能直一会儿腰。饭馆又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每一个部件都在同一速度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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