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屑,白如梁甫之银泥。既闻香而口闷,亦见色而心迷。

    倘真是如此,这饼当为食之首了,可惜这话里张掖北门、河洛关东皆只不过书上一词罢了,到底是什么模样,实在难想,去之一时心动神摇,亦思起北国风光来。

    “母亲。”桃符的声音一起,去之回过神来,上前方见了礼,就见兄长也跟着进来,不由往后多看两眼,并未见殿下身影,想必殿下又以念佛吃素为由不肯前来,再看兄长神色如常,也不再多想,几人言笑晏晏一一入座。

    很快,有婢子前来回话:“大公子,贺姑娘不肯来,说是家宴,她不便出席,多谢大公子好意。”

    这两人微微一怔,成去非却道:“你回去问她,她不是我家里人么?”那婢子应声正要走,成去非想了想,又喊住婢子,“罢了,不用问了。”

    桃符小心扯了扯去之袍角,小声问道:“贺姑娘是谁?我从未听说过,是家里人吗?”

    去之微微一笑,却很难作答,不料这话正被成去非听了去,遂看着桃符道:“是家里人,她是伯父的娘子。”桃符偏着头想了想,又问:“娘子是什么?”

    虞书倩不禁嗔他一句,桃符猜自己问错了话,忙对成去非敛首:“伯父勿怪。”成去非并不以为意,搂过桃符低首道:“就好比你父亲同你母亲,这回明白了?”

    此言既出,虞书倩成去之两人自是惊诧不已,一时不好说什么,虞书倩只把桃符移到自己身侧,不想桃符忽一本正经道:“那便是我的伯母了。”

    “桃符!”虞书倩低斥一声,犹豫片刻,方抬眸看着成去非道:“兄长,恕我多言,请顾全殿下颜面,桃符不能这么称呼贺姑娘。”她并不知一向稳重慎言的兄长缘何会如此跟桃符解释,既他平日口中还同下人称其姑娘,名分自然模糊,忽就类比起她夫妻二人,实在匪夷所思。

    这边成去之亦觉纳罕不止,听虞书倩这样说了,也道:“二嫂所虑极是,万一有日桃符见了贺姑娘如此称呼,被殿下知晓,总归不好。”

    说到此,去之同虞书倩相视一眼,虞书倩便道:“不如兄长给贺姑娘早定名分,纳入户籍,下人们也好换称谓,不至于乱了礼数。”

    成去非一笑,举箸道:“吃饭吧。”

    见他态度不明,两人不再多劝,不过席间很快也是一派雍雍睦睦:去之为桃符细细挑着鱼刺,叔侄两人凑在一起时不时低笑几声,成去非则照例问起书倩桃符近日课业之况,不觉小半个时辰下去,饭几上一片残山剩水,桃符忽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他自己先是一懵,见几人笑将起来,竟红了脸,想要往母亲怀中钻,又隐约觉得不妥,只看着他母亲小声嘀咕:“儿失礼了。”

    一旁侍立的婢子们皆捂嘴窃笑,见他小大人似的,跟小公子当年倒有的一像,不过桃符到底更可爱可怜些,这些下人素来喜看他如何扮庄重,又总时不时出岔子,更让人觉得稚子有趣,可谓给家中平添诸多生意。

    待人散后,成去非一径往木叶阁这边来,等见到琬宁,见她双目两颊一片赤潮,眼中虽无泪水,但显然是已经哭过一场。成去非知道是节日引她哀思,伸手去牵她,那只手却冰雪般凉透了,他看她不躲不迎的,思绪仍旧恍然,遂走到外室问四儿:

    “姑娘刚才跑外头去了?”

    四儿正收拾点心等物,连忙过来回话:“奴婢劝不住姑娘,姑娘就要在园子里头站,一个人也不知想些什么,奴婢们不敢拦她,就由着姑娘了。”

    成去非皱了皱眉,来到她跟前,把手炉塞到她手中,才发觉她鼻间耳尖皆一片通红,正想着她会不会就此得了冻疮,琬宁忽松了手炉,紧紧地环抱住他,成去非一怔,只好也抱紧了她,伸臂轻抚着她肩头:“大过节的,你这是演的哪一出生离死别?”

    她伏在他胸前,他的心跳就在她耳畔,琬宁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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