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动静,此时四周鸦雀无声。

    公主府的大门开了!孤零零地走出一人,正是明芷,她神情漠然缓步而出,猎猎朔风鼓荡着她的衣襟,直到她居高临下立于阶上,一眼便看见了成去非。

    “殿下。”成去非丢掉马鞭,见了礼,“殿下知道今晚长干里有僧人枉杀百姓的事情么?”他已懒得同她周旋,敷衍完最基本的礼节之后,单刀直入,“殿下不用回答,这地上的血迹,殿下也不一定看得见,但不管殿下看见与否,逃犯极有可能匿于公主府是事实,还请殿下行与方便。”

    明芷冷笑:“大公子原也是信口开河的人,这不该是你和我说话的口气,我好奇的是,你哪里来如此僭越的勇气?”她越过成去非,望向朱治,“还有你,司隶校尉,我记得这个官职有‘卧虎’之称,我问你,你是不是奉天子的旨意行事?”

    朱治未料殿下会直接问话过来,忙道:“是,臣是奉今上的旨意,追查逃犯。”

    明芷道:“你怀疑逃犯进入了我府中,是我将他们藏了起来是吗?”朱治犯难,支吾着道:“臣一路追查,线索确是到这里断了……不过,臣在未看到证据前,绝不敢妄自诽谤殿下。”

    “那好,成去非你呢,你也是奉旨而来?”明芷再度转向成去非,成去非看了一眼朱治,朱治只得硬着头皮道:“是臣请录公……”

    明芷哼道:“你有天子手谕,却还要把他请来坐镇,司隶校尉,你把天子置于何地?”朱治并不知殿下一张口竟这般厉害,一时唯有连连请罪。

    “我这里无人,你可以回去了。”明芷对朱治道,朱治怔了怔,不由看向成去非,明芷看在眼底,冷冷道:“今晚你们已骚扰我多时,我亦忍耐多时,你们走吧。”

    身后公主府内不知何时慢慢升起了两盏孔明灯,成去非抬头看了一眼,迈上一阶道:“天子脚下,竟有如此骇人之事,不早日缉拿凶犯,民心惶惶,恳请殿下与臣方便,让司隶校尉带人清查,这也是为殿下安全考虑。”

    风起的愈大了,明芷的声音也愈发冷淡:“大公子没听懂我的意思?”成去非不语,如是对峙了半晌,转头对朱治道:

    “带人进去,京畿重地发生此事,非同小可,出了岔子我担着。”言罢冲明芷俯首行礼,“殿下,冒犯了。”

    朱治思想片刻,终朝众人微微点头,算是默许,明芷脸色一白,却立在那里动也不动,看着成去非:“好大的口气,大公子,”她扫了一眼众人,“我看尔等谁敢乱来?”

    众人见她如此,果真犹豫了,个个按剑又退了两步,成去非哼笑一声,从一人手中忽然抽了剑,稳稳攥紧,朝明芷步步紧逼了过去,引得众人面面相觑,更不知如何是好。

    “恐怕这件事,殿下做不得主。”成去非在离她极近处停了下来,低声道了一句,便不再理会,那管事缩在门后,吓得魂不附体,一声不敢出,只见成去非就这么提剑进得门来。

    眼前一阵凌厉的剑影骤然直噬过来,杀气于暗影中咄咄逼人,虽是偷袭,成去非到底经了并州的锻炼,猛一提力,扬手间轻轻易易将对方的利刃击得脱手而飞,不知去了哪个方向,只听一阵惊呼,原是落到僧众之间,惊得人顿时一身冷汗。

    一击不中,很快就有人围攻上来,将成去非困在圈中,成去非冷笑:“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他的声音比刀锋还要冷,他的眼睛过于深邃,乃至无人能看清他眼神中到底隐藏着何样的情绪,唯见高耸的眉骨上似是落了几片雪花,只是简简单单一句问话,却自有夺人之效,竟将众僧镇住,踟蹰不敢上前。

    外头朱治已闻兵器交接之声,不由大惊失色,忙携人奔进府中,看到眼前景象怔了一怔:公主府内果真藏有僧人,且个个手执兵器,竟把成去非团团围在其间!

    “尔等速速交降!”朱治断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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