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开着,到现在生意还是这么好。”

    孙廷雅轻笑,“你读小学,我应该已经在读大学了吧。”

    男生一愣,闷头开始吃饭,暗暗唾弃自己真是不会讲话!暴露什么年龄!

    孙廷雅夹起一筷子饵丝,慢慢放到嘴里,果然像杨杰说的,味道鲜美、柔韧留香。热气一团团冒上来,熏到她的眼睛,隐形眼镜好像要掉出来了,她伸手一碰却忽然涌出滴泪,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杨杰忙问:“怎么了?”

    孙廷雅捂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有肩膀在轻轻颤抖。

    她想起很多年前,她和雨璇少峰一起看电视,是重播了一遍又一遍的,主角们千里大逃亡时,心心念念要去的地方叫大理。他们理想中的世外桃源。

    那时候她抱着雨璇,笑着跟她说:“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去那里。到时候你们可得好好招呼我!”

    雨璇就拍拍她的头,“好啊,我等着你。”

    他们约定得那样好,像一张反复涂抹上色的图画,每一抹绚烂都是曾许下的诺言。谁料命运从中生生斩断,纸片飘飞、满地狼藉,海誓山盟都成了笑谈。

    雨璇死后,这就成为她再不触碰的禁区。这些年,她走过一个又一个国家,去了一座又一座城市,却始终不敢涉足这里。

    大概是因为心里清楚,即使来到这里,走在他们描述的街道,吃着他们吃过的小店,身边却已没有最重要的两个人。

    一如此刻。

    杨杰心里发憷,这位女客人真有些古怪,看来他猜得没错,她确实藏了许多心事。搞不好是失恋后跑来疗伤的,这种例子不是很多嘛,前阵还有个女孩被男朋友甩了,跑到大理说要跳洱海呢。

    然而即使这样怀疑,他却并没有对她心生抵触,反而觉得这种不可捉摸给她增加了更多的魅力,以至于回到客栈后,孙廷雅和老板娘闲聊,他就在柜台后不时偷瞄她。

    孙廷雅察觉了,上楼时状似无意地绕过去,伸手抽过他面前的白纸。杨杰吓了一跳,孙廷雅看着画纸,片刻后说:“画得不错。”

    雪白的纸张上,是一幅铅笔素描。女人长发披散,侧颜沉静美丽,望着窗外沉默不语,仿佛在思念远方的故人。

    孙廷雅说:“不过,我的下巴要再小一点,你把我画胖了。”

    她这么自然地认定他画的是自己,杨杰窘迫之下想反驳,撞上她眼睛又噎住,最后嗫嚅说:“知道了,我等下会改改……”

    “我也学过画画,借我笔和几张纸吧,就当是你偷看我的费用。”她笑着眨眨眼。

    杨杰闷声不语,将自己的笔和画纸全递了过去。

    孙廷雅接过笔,又抽出两张纸,说:“谢谢,用不了那么多。”

    房间里很安静,书桌上只开了个台灯,她握着铅笔,埋首在白纸上认真勾勒。

    孙廷雅有个姑姑是中央美院的教授,手把手教她画画,完全不顾她根本对此没兴趣。丽君曾夸她多才多艺,不愧是大家闺秀,她当时无奈地叹口气,说不是他们家教多严,只是长辈个个有出息,谁都想来传授一二,硬生生被逼成了这样。

    不过虽然学的时候痛苦,长大后却觉得挺好。比如现在,除了文字,她还可以用画笔排遣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她终于抬头,将画纸拿了起来。上面是一个女孩,同样长发披散,坐在椅子上看一本书。她对这一幕印象非常深刻,那晚雨璇熬夜复习功课,她在床上看着,觉得她这样实在太美,就用相机拍了下来,后来还洗出照片,郑重其事摆在书桌上。

    孙廷雅看了好一会儿,拿过另一张干净的画纸,笔尖重新落了上去。她还有些心神不宁,脑子里是一些混乱的往事,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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