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种成熟了再高价卖,卖不出去的。”

    那剩下的,便只有福建与两广。

    卫箴略合了合眼,显然对厉霄的话是认同的。

    厉霄没再多说,等着他做决定一样。

    大约摸过了半展茶的工夫,卫箴重又睁开眼:“你去叫吴赞和阿春来,把郑扬也叫来吧。”

    厉霄一抿唇:“过了午后,不走了吗?”

    “看看他们的意思。之前不让你惊动人,是不想节外生枝,毕竟这趟出门,不只是咱们的人,跟着的还有西厂,但现在消息确信可靠了,就也该让他们知道。”卫箴深吸口气,目光挪开,移向了窗外方向,“济南府的事,到底是谁在刻意引导,让我知道了,又笃定我一定会暗地里查。查到了如今这地步,只怕,同福建,大有关联。”

    “那是汪易昌?”

    卫箴不点头,也不摇头,没回答他,只是半天又催了声:“你去叫人吧,也听听他们怎么看,尤其是郑扬。杨明礼,毕竟是他提拔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上的,他自己的人,自己管不住,惹是生非。瞧着吧,等福建省的案子了结,要真是回过头来料理杨明礼,保不齐要揪出什么来,连郑扬自己个儿都兜不住。”

    厉霄哦了一嗓子,看不见卫箴的表情,但他语气委实不好。

    他犹豫了下,还是慢腾腾的站起身,又一点点的往外挪。

    卫箴没叫住他,这就是铁了心要把杨明礼的事情闹大了。

    告诉了郑扬,眼下是没什么打紧的,至多是多个防备心,在未入福建时,众人的心就都得悬起来,再往福建走,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

    可是等到福建通倭的案子落定,依着郑扬的性子,若不下手料理杨明礼,那便不是郑扬了。

    他从椅子上挪到门口,走的极慢,实则便是给了卫箴反悔的机会。

    没有人知道这整件事究竟是冲着谁来,北镇抚司既占得先机,大可以暗地里先自己查个清楚,没这个必要叫郑扬插手进来。

    只是卫箴显然有卫箴的打算,他留了余地,给了时间,卫箴不开口叫住他,他没什么好劝的,便沉了沉心,从卫箴的房中退出来,先下了二楼去叫吴赞和谢池春,等三个人返身上楼时,他打发吴赞他们先去找卫箴,自己转了个方向,往走廊右侧的尽头一间,去敲响了郑扬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