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等到谢池春跟着卫箴和郑扬他们下楼的时候,厉霄已经跟张显阳大眼瞪小眼的干坐了好半天了。

    赵掌柜亲自上了茶水就不敢多待,可也不知道卫箴和郑扬是不是有意为之,张显阳面前的茶盏,水早就凉透了,他二人才露面现身。

    张显阳见了他二人下来,便站起了身,端了个半礼,也算是个客气尊重,省的郑扬再给他脸色看一样。

    郑扬果真一点儿不客气,冷笑一嗓子,挤开了厉霄,就在张显阳对面坐了下去:“原来张大人知道我们到了福州府,这整整一日过去,本公还当张大人一点儿不知道。”

    张显阳面色如常,也未见慌乱:“本府知道二位一路舟车劳顿,昨日刚在此处安置下来,便没有来见二位,一夜过去,二位也该休息够了,所以才一早登门。”

    这话说的倒有意思。

    本来大家都是常年在外走动的,不过赶这么点儿路,哪里就至于辛劳需要休整了。

    可是张显阳这样说,他就是好心,是为了他们着想考虑,郑扬要再咬着人家不放,未免显得小肚鸡肠,反倒更衬的这位巡抚大人大肚能容,横竖郑扬再吊脸子,张显阳是不可能同他翻脸计较的。

    卫箴便打断了郑扬的话,丢了个白眼过去,拉了凳子坐下来,又斜着睇了张显阳一眼,一开口便语惊四座:“你知道蒋招昨天来过,是吧?”

    连郑扬都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意思?先前可没商量着,要诈一诈张显阳。

    蒋招的事情吧,本来是心照不宣的,张显阳到底是不是心怀鬼胎,也不是一两日就能看出来的,人家要真是在福建布了局,还自己上密折到御前去,那铁定是不怕陛下派了钦差来查的,再惊动他,更麻烦。

    所以卫箴此举……

    郑扬眼睛眯成了线,满是探究的打量了卫箴一回,旋即又把目光投向了张显阳。

    张显阳倒很镇定,卫箴的话,像是早在他意料之中。

    他很快说了句知道,又转过头看郑扬:“郑公住在这里,蒋公公来请个安,不是应当应分的吗?”

    “我问的,可不是这个。”卫箴指尖点在桌子上,叩叩两声发出闷响,“张大人,自我等昨日安置于此处——又或者,自我等甫一过福州北城门,你就安排了人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是这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