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通此道,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懒得跟你多费唇舌罢了。”

    这话可就难听了。

    张显阳就算没有军权,也不该插手军务,但他所问,也是关切福建的百姓,他既为巡抚,这就不算逾越,找上汪易昌问上两句,有什么不妥的?什么叫多费唇舌。

    果然他黑了脸:“郑公这样说,倒像是我给他泼脏水的?”

    卫箴摆手欸了一声:“郑公说话一向是这样的,张大人别当回事,继续说正经事儿。”他假模假式的劝了两句,跟着又问他,“那后来呢?这次征兵之后,张大人是发现了什么吗?”

    张显阳打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来,显然对郑扬很是不服气,但不服气归不服气,拿他没办法也是真的,人家说得再难听,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只是他又侧了侧身,干脆不再看郑扬,连斜过去一眼都懒得,整个人对着卫箴的方向,扬声说了句那是自然:“坦白来说,本府下征兵令,那是冒着朝廷问责的风险,在向汪易昌施压。一旦征兵,也放出了话,是要彻底灭倭的,到时候壮丁抓回来,该怎么操练就怎么操练,他也该上心,人手足够了,兵力也足够了,他凭什么灭不了倭?真是军中缺粮缺饷,自然有我去想办法!”

    “可是没成想,没过多久,汪将军便把张大人抓回来的壮丁全给放了回去,还每人都给了半贯钱,这钱还要从你巡抚衙门的府库出,军中军饷半点儿也不往外挪,是吗?”

    张显阳咬着后槽牙说是:“而且他报到本府这里的,共两千三百五十二人,本府不欲与他起争执,再加上当初也是真没想到,百姓会这么抵触不满,于是便点齐了银子,叫人给他送了过去,想着此事暂时作罢,毕竟他因为这件事,也遭了百姓不少的骂,这算是本府对不住他的。”

    谢池春一直没言声,听到了这里,才隐隐明白,张显阳想要说的,是什么。

    只见她秀眉一蹙:“可实际上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汪将军诓了大人府库中的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