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吗?”

    他的意思,卫箴明白,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你想过没有,这世道,有几个人是真正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呢?张显阳的身上,就真的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做出这番姿态,极有可能是先示弱服软,毕竟蒋招来过,福建的很多事,瞒的了我们,却瞒不过蒋招。从前蒋招不说,也许是没当回事,也许是无伤大雅,但现在摊开了说,我们难保不把这些跟通倭案情联系起来想,他又怎么说?”

    郑扬反手摸着下巴,摩挲了好一会儿:“你说的也有道理,先做了个外强中干的样子……他应该知道的,这样子借机遁走,谁也不是傻子,便是我一时盛怒之下想不通,你也立时能醒过这个味儿来,既是这样,他还要这么做——”

    他话到此处,声儿又戛然而止,偏了头,眯缝着眼睛盯着卫箴打量。

    卫箴不动声色的拧眉:“明日一早,我走一趟府衙,你就不要去了。”

    若换做往日里,郑扬是绝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的,张显阳不是不待见他吗?不是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吗?他偏是不会叫张显阳如愿。

    张显阳越是不叫他往府衙去,他就越是要去。

    横竖他身上也领着钦差旨意,张显阳敢再三的推诿,什么内情都不跟他交代,他就敢抬了圣旨出来压人。

    什么福建巡抚,在他面前,根本就排不上号。

    但今次郑扬却显然内敛的多。

    他点了头:“要我走一趟汪将军府上,看看他如今是个什么情形吗?”

    卫箴说不用:“先不惊动他,他到底没接到任何旨意,咱们就只当他不知情,先不打草惊蛇了,既安排了人盯着都指挥使府,咱们就不需要再露面,他要是装的,或是跟京中有联系,那也坐不住,早晚他得自己先动起来。”

    他说成吧,肚子里的火儿还是没彻底消了,但别的话也懒得多说,卫箴有卫箴的成算,他们俩办案行事,一向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他不给卫箴捣乱,但卫箴也清楚,他暗地里总归有他自己的手段。

    郑扬略坐了坐,起了身,说是要出去透透气,顺道买些福州特色的小吃回来,还问谢池春要不要一道去,得到的自然是拒绝,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背着手,慢腾腾的出了门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