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心替我遮掩过去。诚然这不像是卫箴办的事儿,但他这回说话办事,一样也没冲着我、冲着西厂来,反而……”

    反而在早得了陛下那样的交代后,还能跟他交个底儿?

    他不大明白卫箴想干什么,但又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郑扬摆了摆手:“你去吧,留神点儿,看看卫箴打算什么时候把蒋招弄来问话,再给京城去信,继续催。”

    还要催……东昇没反驳,只是心下暗暗算了算,连带上这一趟,前后催了三次了。

    郑扬这回是真的急了啊。

    不过着急也是应该的,福建的事儿一头雾水,看似有了很多线索和端倪,可就是因为露出来的线索太多了些,反倒更叫人摸不着头脑,要从哪里下手,一时并拿不准。

    他话没再多说,敛神退了出去,留下了郑扬自己不提。

    却说厉霄那里坐不住,拉着卫箴问了好几遍,打是什么时候提了蒋招来问话。

    坦白来说,厉霄一点也不喜欢蒋招。

    他不待见太监,哪怕是怀章,他都不待见,觉得他们天生挨了一刀,心里头总有些变态的想法,怀章是善心大,也很少为难人,可他就是觉得虚伪,浑身上下透着那么一股子的虚伪。

    如今见蒋招行事这样鬼鬼祟祟的,又深知蒋招这样子的举止,很可能会连累郑扬,便更瞧不上他。

    他不是同情郑扬,郑扬也用不着任何人的同情,只是觉得蒋招忘恩负义。

    当年若没有郑扬一手提携,蒋招能走到今天?能有人前风光?

    可是蒋招又干了什么呢——

    厉霄吭吭哧哧的往那儿一坐:“我这回倒佩服郑扬,蒋招这样,他还沉得住气,换做是我,非要剁了他才解气了。”

    卫箴摇头,又懒得说他什么,就给吴赞递了个眼色。

    吴赞也无奈极了,厉霄这张嘴,什么时候都不饶人,有外人在还好些,要没了外人,只有他们自己人,他说什么都跟不过脑子似的,活像个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也办了这么多的事儿,一点儿右所千户的模样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按你说的,郑公提着刀上蒋府,把蒋招剁了,闹的人尽皆知,就好了?”

    厉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也只是翻了翻眼皮,斜了一眼:“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谢池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