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扯,清了把嗓子便回他的话:“他们查到了元尚书时,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元尚书除了和汪将军有往来之外,和张巡抚也是有过频繁的书信往来,私交甚笃的。祖宗,您想啊,张巡抚和汪将军在福州都快打破脑袋了,元尚书就一点儿不知道?他既知道,还能左右逢源?”

    “然后呢?”郑扬眉头紧锁,下意识的搓着手。

    “所以他们就又留了个心眼儿,顺着往下查了查张巡抚的事儿——”东昇拖了拖尾音,往前凑了两步,把声音压得低,“这位巡抚大人了不得,不显山不露水,可却能跟刘阁老互通书信,去年刘阁老做生辰,张巡抚还假拖了刘阁老远房表亲的名义,送了厚礼进京。”

    郑扬腾地站起身来,带的身下圈椅一晃。

    东昇连退两步,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祖宗,这里头肯定有问题的。”

    有问题,当然是有问题的,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了!

    刘伦?刘伦不是一向唯王殿明马首是瞻吗?他笼络地方官员干什么?

    看似刚直不阿,两袖清风的铁面阁老刘庆吉,私下里竟收了张显阳的厚礼,还频繁的跟张显阳往来,这意味着什么呢?

    当日张显阳上密折进京,折子进了内阁,刘伦会看不到?

    他无动于衷,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与张显阳熟识,可以到福州来走一趟,问问张显阳,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他不动如山,任凭内阁商议,定了章程出来,回到御前去。

    他完全置身事外,像是从不任何张显阳是何方神圣一样。

    张显阳参了汪易昌,汪易昌又和元祷往来频繁,偏偏元祷还一面又拉起张显阳的手……

    郑扬揉了揉额头:“元祷和刘伦,私下里经常见面吗?”

    “我听连清说了两句,咱们离开京城的这四年多,元尚书和刘阁老关系确实算是不错,但刘阁老那个人,说是铁面无私,但就因为他秉公持证,朝堂上好些官儿也都乐意跟他亲近走动,横竖他秉公是秉公,又不会轻易胡乱的为难人,再加上又是王阁老的门生,将来风光得意还在后头,实际上好多也是阿谀奉承,巴结他。”

    东昇话到这里收了声,反手摸了把鼻尖儿:“您想啊,元尚书管着刑部的差事,一部的尚书,就是真跟刘阁老走动的比旁人更近些,也没人会怀疑他们什么。”

    这倒是,所以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往,而私下里,却还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