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明,还有郑扬。

    这事儿跟郑扬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他没事找事,与我拆招,她也不会一时着了徐广明的道儿,生吃徐广明一脚。

    但郑扬之后所做,却很和我的心意。

    徐广明落得那般下场,是他咎由自取,而郑扬,也确实如他所说,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转过头来想,我又要感谢他。

    要不是他,阿春不会受伤,自然也就不会在我那里,一住便是大半个月。

    我记下了她所有的喜好,爱吃的、爱玩的、爱用的,每天吩咐了人不重样的给她送,吃饭的时候,也是不重样做了新菜色给她。

    她脸上的笑明显躲起来,眼中的无奈和疏离少了很多,便是言行举止之间,都与我亲昵不少。

    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兆头。

    而这一切,又毁在了母亲的手上。

    选择阿春,我深知困难重重,至少在母亲这里,就很难说得过去。

    可最初时,我并没打算这么早就让母亲知道的。

    阿春心里还有犹豫,我需要先克服了她内心的恐惧,真正做到两情相悦,才打算说与母亲知道。

    而事实上我知道,或许在这件事情上,我又要做一次不孝子。

    却从没想过,母亲会带着褚娴到我那里去,不知与她说了什么,更不知对她做了什么,致使她匆匆离开,而我与她,也在一夜之间,回到了原点。

    我不甘心,却没办法为此而记恨恼怒亲生母亲,只得买下了旁边的小院子,威逼利诱着阿春住进去,而后选择与母亲摊牌。

    母亲所有的反应,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唯一出乎我意料的,是福建省突然出了案子。

    通倭案情实在要紧,陛下明着说,非得我去不可,且此去,还要监视郑扬,我肩上的担子重,想推都没得推。

    我不敢留阿春一个人在京城,权衡之下,只能带上她一起走。

    那天乔严问过我,带上她做什么,不是说她能力有所不及,只是怕朝臣嚼舌头,说我怠慢案子。

    我没明说,也没什么好跟他说的。

    于我而言,带乔严王齐,和带她,都没两样,没有他们,我一样也能查案子。

    与母亲说的那些话,我并不打算告诉乔严他们,所以选择了沉默,却异常坚持,非她与我同行不可。

    而我想,此一去福建数月,我总有时间,能让她再对我敞开心扉,忘记母亲的所作所为,只要我是爱她的,只要她是明白的,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