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往卫箴府上走一趟,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

    彼时卫箴就黑了脸,扬言要揍卫昀,还是襄元从旁劝他,又心说好在是没带着孩子一起回家,叫厉铎领走了,不然这会子卫箴脾气上来,谁拦得住他?卫昀这一顿打,怕是挨定了。

    襄元又劝了一车的话,嘱咐了好半天,才从卫箴府上离开。

    她人一走,谢池春就唉声叹气的:“我从前就说,殿下这样溺爱她,早晚要宠坏了。你瞧吧,她才多大点儿啊?当街大打出手,还这样重伤了人,这会儿她自己没事儿人一样,跟着厉铎跑去玩儿,一点不知道着急。”

    卫箴阴沉着脸:“先去一趟户部尚书府,人是卫昀打的,甭管谁有错在先,她一个姑娘家,下这样的狠手打人,这理她就站不住。”

    谢池春一看他面色丝毫没有舒缓,登时有些后话刚才的那番话。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她挽上卫箴胳膊:“你也别生气了,她从小娇贵惯了的人,哪里知道个轻重?再说了,这不是才七岁吗?她知道什么呀。我瞧着啊,今儿要不是厉铎多留个心眼儿,觉得她把人打的那样狠,只怕要出事,非拉上她去寻殿下,这会子,咱们谁也不知道这档子事儿呢。”

    卫箴翻了个白眼:“刚才你还数落来着。”

    “我不是看你脾气这么大,想着晚些时候她回来,你别真要动手打孩子。”谢池春盈盈的笑,“洵儿才大病一场,这刚见了好,我这颗心都要操碎了,你别再把这个给我打坏了,横竖不是你十月怀胎生的,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下手没个轻重又不知道心疼的。”

    卫箴皱了皱眉头:“这不是胡说吗?”

    当然是胡说了。

    卫昀是老大,头一个孩子生下来的,又是姑娘家,卫箴不知道有多宝贝。

    就是刚落生那会儿,卫箴总记着她难产的事儿,对孩子就不多上心,日子长了,那股子喜爱藏都藏不住。

    说是殿下把孩子给溺爱坏的,这里头,少不了卫箴的“功劳”。

    谢池春也不跟他说这些,只是拉了他胡扯,总之是把卫箴肚子里的那些火气给消下去,这事儿才算是完了,其余的后话一概都不提,她只惦记着,回头得好好地说说这个闺女,不然往后总这么闯祸,还了得了吗?难不成叫他们做长辈的,一辈子跟在她身后,替她收拾烂摊子吗,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