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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可不会听这些混账话,七皇子重伤,哪里有躺在地上的道理,追究下来,还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不会伺候主子,尤其是他刘铭,在宫里这么些个年头了,有头有脸的大太监里都属的着的人,这点子事办不好?

    李令严这人医术高超,有妙手回春之能,但对着这一干阉党,一向都有些低声下气。

    人家说艺高人胆大,好些人没法子理解,似他这样的人,该更看不上阉党才对,偏偏他不是这样。

    最早的时候有人指指点点,骂他没气性没出息,后来他还不依不饶起来,到陛下面前告了几回御状,弄得旁人也不敢再说他什么,顶多暗地里瞧不上,谁也不敢再往明面儿上带。

    眼下他因见刘铭这样谨慎,又听闻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从高处上马墩儿上摔下来,而且手上还扯着缰绳呢,完全是受了惊吓又叫那畜生带翻倒地的,他也心惊,脚下更快,三两步近了七皇子的身去。

    他半跪着,手上动作是小心仔细,生怕再导致七皇子伤上加上。

    等他认认真真看过一回,脸色就更难看了。

    刘铭跪在另一侧,一直盯着他那张脸,一看他是目下的这幅神情,当下心一沉:“怎么样?殿下不好吗?”

    李令严眉头紧锁:“伤在脖子上,这会儿我也不敢轻易上手,先叫人搬张春椅,也不能急着送回殿下自己的地方了,请您找个干净地方,先安置了殿下,好叫我再仔细的看。”

    他一说伤在脖子上,刘铭就心道要坏事了。

    先前还指望着伤不十分重,养上几个月就能好,可这伤在脖子上头……

    他下意识的去揉自己的脖颈,这样娇嫩的地方,是好受伤的吗?

    刘铭心下有怨气还有怒火,没法子冲太医撒,起身来看着一众跪着的小太监,简直没一个懂事儿的,他一肚子的邪火没地方发泄,三五步过去,照着个小太监抬脚踹过去:“素日你们就混账着蒙事儿过日子,还跪着干什么,听不见太医的话吗?”

    那小太监又瑟缩着要告饶,连起身去办差事都忘记了。

    刘铭见了更生气,还是前头容长脸的小太监上来,一跪抱住他的腿:“祖宗别生气,奴才这就带人去搬春凳来,东边儿的屋子是早就收拾好了的,先前就是怕七皇子跑马累了要休息,正好先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