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说是要静养,”孩子到底小,不知道他父皇是个多狠心的人,小手反握回去,摇了摇,带着撒娇的憨态,“我想去放纸鸢,还想去斗蛐蛐,要静养,这些不是都做不了了吗?”

    皇帝也没变脸,耐着性子哄他,哄了大半天,孩子有了睡意,昏昏欲睡的,他才把手抽回来,重又站起身,扬声叫怀章。

    怀章欸的一声应了,后话不多说,等着听吩咐。

    “太医院里,这回照顾过七皇子的,个个赏三个月的俸禄,李卿赏半年,朕记得李卿好笔墨,你去叫内府把名家字画挑了好的,给李卿府上送去三五幅。”

    李令严当然得谢恩,又推说是分内的事儿,但也不敢推的太狠了,这是天恩,客套归客套,这是为臣的本分,可推的太多,那就变了味儿。

    冯妃还掖着手站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抬头看皇帝一眼。

    皇帝只道她是怕了,摇了摇头,没同她说什么,提了步出门去。

    怀章是跟着他出来的,屋里头冯妃那样子,他看在眼里,想想前几天……

    他到底没忍住,快跟了两步:“主子,奴才看冯娘娘……”

    皇帝斜着扫他一眼:“觉着她可怜?”

    怀章低下头,不说话的姿态却更像是默许。

    皇帝冷笑一回:“她给宫外送信的时候,你觉得她可不可怜?”

    果然,陛下心里还记着这件事,这回要不是七皇子伤的厉害,冯妃娘娘怎么可能善了。

    怀章有心替她说几句话,可是圣心如此,他一个奴才,再得脸,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是以在心下过了好几过,到了还是觉着算了。

    不过皇帝显然有别的想头:“这样,刘铭还是叫他管御马监,这回的事儿毕竟算意外,也不能全怪到他头上去,打了板子,也足够了,你不是觉得冯氏可怜吗?刘铭的俸禄罚一年,算是给冯氏做面子吧。上回说的,照看马匹的那个奴才,打死吧。”

    他说打死,怀章心头一紧。

    这是给刘铭找了个替罪羊,事情究竟怎么样,再不许人往细处追查,打死个底下的小奴才,了了事儿,刘铭不过没了一年俸禄,他平日里吃孝敬,这一年的俸禄银子他根本也不看在眼里。

    说是给冯妃做脸面,其实怎么样呢?

    怀章深吸了口气,点头说了声是,一一都记下,旁的什么都不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