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郑扬心里头比谁都要紧张,这次去福建,实际上陛下是在他头顶上悬了一柄刀,随时都可能落下来,而且这刀……说白了,圣旨是送到了卫箴手里的,他虽提督西厂,但这趟出去,凡事还是要以卫箴为先,人家才是钦差上臣,要他查案,可他拿不了决断,这不是摆明了为难他?

    而且要换了别的人,倒也罢了,他摆摆架子,还能够拿捏,偏偏是卫箴,他可拿捏不了。

    这会子开卫箴两句玩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心里头烦的慌,嘴上就闲不住罢了。

    卫箴懒得搭理他,张口就下逐客令。

    然而郑扬分明看着他也迈开了步子往外走,于是他大步跟上去,把卫箴的逐客令置若罔闻,只当没听到:“你这是要去哪?进宫?还是回锦衣卫?你这趟要带谁去?我觉得厉霄不错,吴赞也不错,一个出身不俗能震住人,一个心细性子好能打圆场,还有呢?”

    卫箴脚下一顿,咬牙切齿的看他:“你还想干什么?”

    “你这是要去找谢小旗吧?”郑扬背着手跟着他,卫箴走快他也走快,卫箴走慢他就也走慢,寸步不离的,“要我说你的心思也够可以,人家搬都搬走了,还要变着法儿把人弄回来,就弄到你隔壁,这叫什么?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人可真是够奇怪的,褚大姑娘那样的人物,对你百般的好,你看不上眼,谢小旗啊……谢小旗是不错,很不错,我也这样觉得,可要说跟你作配,你可着这京城去问,褚大姑娘和谢小旗,人家选哪个?”

    自然是褚娴了,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不喜欢,就什么也不是。

    郑扬看得出他喜欢阿春,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再说了,他压根儿没打算瞒着任何人,连母亲那里都直言坦白了,还在乎他们这些人了?

    卫箴把目光收回来,嗤了声:“我的事,就不必郑公费心了,我目下的确是要去找阿春,这趟去福建省,不瞒你说,厉霄和吴赞是要带上,阿春,我也是要带上的。”他脚下顿住,站在那里没动,扬了笑看郑扬,“还想知道什么?”